禪院甚爾語氣幽幽,“幸好不是我們倆的孩子,不然每天光是跟人道歉都要花好幾個小時吧。我可不希望以後別人問我最擅長什麼,我的第一反應是最擅長鞠躬道歉。”
“噗!”禪院繪理笑出了聲,然後又頗為感慨地說道:“我還以為她被人家揪了辮子會哭,沒想到居然直接抓沙子揚進了人家眼睛裡面,幸好那孩子也沒出什麼大事。但我覺得這件事情,肯定不是宿奈醬的錯誤。”
“嗯,是那個小屁孩自己手賤。”禪院甚爾半側過身,輕輕吻著禪院繪理的嘴唇,翻身伏在妻子身上,“好了,既然已經把宿奈麻呂送回她的保姆身邊了,今晚我們……”
週末一晃而過,上學日如期而至。
裡梅大清早帶著小悠仁和相一郎,透過傳送手環回到了仙臺市,將兩個孩子送上了校車後,便開始動作迅速地打掃起了兩天沒有人住的房子。
禪院甚爾在妻子上班、兒子上學去了以後,才恍然發覺家裡面只剩自己和宿奈麻呂了。
他看了眼坐在客廳羊毛地毯上的粉發女嬰,虎杖家的小女兒性格乖戾霸道,不似她的兄長們那般乖巧懂事。
短短兩天的相處,已經讓他忍不住對她敬而遠之了。
他誠摯地希望在裡梅回來之前,她可以一直無視他。
但禪院甚爾的算盤落空了。
剛剛還在扒拉著電視櫃抽屜的宿奈麻呂,忽然大聲哭嚎了起來,“嗚哇——!!!”
禪院甚爾眼皮一跳,立刻走上前去檢視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就發現宿奈麻呂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放在電視櫃抽屜裡的備用剃須刀。
小孩子的面板嬌嫩,被劃傷後瞬間流出了刺目的鮮血。
禪院甚爾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可真行。”
宿奈麻呂張大嘴巴,哭得像是燒開了的水壺,從禪院甚爾的角度還能看到她喉嚨裡面亂晃的那條小舌頭。
禪院甚爾起身拿來了一個家庭醫藥箱,抓著宿奈麻呂的手腕開始給她上藥包紮。
用於處理外傷的醫用碘伏消毒棉球輕輕擦在傷口上面,蟄痛的感覺頓時讓宿奈麻呂哭得更大聲了,直奔防空警報而去。
禪院甚爾被吵得頭疼,要不是手暫時空不出來,真想把她的小嘴捏住,直接從源頭消除噪音。
等到擦去了鮮血以後,傷口的原貌也露了出來,不算很深,用不著去醫院。
禪院甚爾心裡鬆了口氣,敷衍地哄道:“馬上就好了,加油,宿奈麻呂。身為堂堂小惡魔,怎麼能被這麼點痛苦打倒呢?”
宿奈麻呂淚眼朦朧地盯著手上的傷口,癟著嘴巴,委屈巴巴地抽噎道:“宿奈……嗚嗚……好痛……不要痛……”
下一秒鐘,她手上的傷口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
黑發男人動作一頓,他微眯起盯著宿奈麻呂,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了一股咒力的流動。
禪院甚爾若有所思,宿奈麻呂這孩子,難道是天生的反轉術式擁有者嗎?
他伸手從自己嘴裡緩緩掏出了一隻被壓縮後的蟲型咒靈,因為天與咒縛,他的身體生來就有極強的抗咒性,甚至到了可以讓咒靈寄宿於體內的程度。而這只擁有儲物功能的蟲型咒靈,就是他隨身攜帶的武器庫。
禪院甚爾將恢複原來大小的蟲型咒靈舉到了宿奈麻呂面前,蟲型咒靈外表看起來皺巴巴的,但看久了又有幾分醜萌的感覺,“看得到嗎?這是醜寶哦!”
宿奈麻呂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蟲型咒靈,露出了一個嫌棄的小表情,“……惡心。”
禪院甚爾:“……”
——這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