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九十九顆星星
兩只夜騏的存在,使他們找到了飛去魔法部的方法。
“好吧,很好,這是你們的選擇,”他草草地說,“但是除非我們能找到更多的夜騏,不然你們就不能——”
在哈利說話的同時,一群夜騏聚攏到了他們四周。
“呃我們身邊一共有多少隻?”看不見夜騏的羅恩問。
“剛好足夠。”哈利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要等小蘇嗎?”
“不,我們先過去。”哈利說,“各挑一匹騎上。”
“這簡直不可思議,”羅恩嘀咕著,用一隻空閑的手小心翼翼地來回撫摸著馬脖子,“不可思議……如果我能看到它——”
“你最好永遠都別看見它。”哈利陰鬱地說道,“那麼——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哈利看到五對膝蓋在各自的袍子底下緊繃著。
“好……”
他低頭看了一眼夜騏烏黑光滑的腦袋,緊張地嚥了口唾沫。
“那麼,倫敦,魔法部,來賓入口。”他沒把握地說,“嗯……要是你知道……該怎麼走的話……”
他們飛越霍格沃茨的場地,掠過霍格莫德的上空;哈利能看到下面的群山和溪谷。白晝開始隱去,他們飛過一個又一個村莊,哈利看到了星羅棋佈的燈光,接著是一輛孤零零的小汽車在歸途中沿著彎彎曲曲的盤山路飛速穿越一座座小丘……
暮色降臨了,天空漸漸呈現出淡淡的、朦朧的紫色,散落著一顆顆銀光閃閃的星星。很快,只有麻瓜城鎮的燈光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離地面有多高,速度有多快。哈利的胳膊纏繞著馬脖子,摟得緊緊的,想要它飛得更快些。自從他看到小天狼星躺在神秘事務司的地板上那一刻起到現在已經流逝了多少時間?小天狼星抵禦伏地魔還能堅持多久?哈利只能斷定,他的教父既沒有順從伏地魔的命令也沒有被害,因為他確信,不管是哪種結果,都會讓他感到伏地魔的喜悅或憤怒在自己的身體中流過,讓他的傷疤灼痛得就像韋斯萊先生遭襲的那個夜晚。
他們在一片黑暗中飛行著;哈利覺得自己的臉僵硬、冰冷,緊緊夾在夜騏兩側的雙腿也麻木了,但他不敢調換姿勢,惟恐滑落下去……他什麼也聽不到,只有隆隆的氣流在耳邊疾馳,嘴巴被冰冷的夜風吹幹了,凍僵了。他們究竟走了多遠,他對此已經沒有意識;他的希望全部寄託在身下的夜騏上,它仍在堅定地飛速穿越漆黑的夜空,向前飛行時幾乎從不拍打雙翼。
他們到了。
哈利依稀記得森迪告訴他魔法部怎麼走,他帶領著他們進入破舊的電話亭,撥打了62442這個號碼。
他們進去了,來到一個空無一人的魔法部。
哈利轉向那扇樸素的黑門。好幾個月以來,他一直只是在夢中看到它,現在他終於來到這裡了。為了安全起見,所有人一起走。他們邁過門檻,站在一間巨大的圓形屋子裡。這裡所有的東西,包括天花板和地板全部都是黑色的;一模一樣、沒有標記、也沒有把手的黑色房門彼此隔開一些距離嵌在四周黑色的牆壁上,一些冒著藍色火苗的蠟燭點綴在牆上,冷冷的、閃爍著的微弱燭光倒映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使地板看上去像是有一汪黑水似的。
當森迪安撫好馬人和格洛普的情緒,並把倍受折磨的烏姆裡奇送去校醫院時,時間已過去好久了。她站在校醫院內,以三言兩語向龐弗雷夫人解釋清了烏姆裡奇究竟是怎麼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麻煩你照顧她了。”森迪說完以後,匆匆地離去。
“都這個時間了。”森迪看了眼牆上的鐘,快速地在走廊上奔波。
“克利切!”森迪跑到了城堡外,就在她呼喚時,克利切也及時出現了。克利切向他彙報了情形——哈利沒有出現在小天狼星的雙面鏡對面。他找不到他。
“去倫敦,魔法部。”森迪篤定哈利肯定去找伏地魔、找小天狼星了。
“好的,小小姐。”
魔法部的限制使克利切無法直接帶森迪入內,她們站立在電話亭外。森迪說:“克利切,能請你去找通知爸爸還有其他人嗎?我給她們捎去訊息了,但是不知道她們究竟收到沒有。”
“可是,小小姐……”克利切想和森迪一起。
“我先進去,你去找其他人。”森迪的態度強硬。
“是,小小姐。克利切盡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