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七十四顆星星
森迪與格蘭芬多三人分開後,頂著所有人的矚目在她的位置上入座。真正的瘋眼漢穆迪現在坐在教工桌子旁,他的木腿和帶魔法的眼睛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他顯得特別緊張不安,每當有人跟他說話,他就驚得跳了起來。福吉部長以及其他魔法部幾位官員也坐在教工桌子上,和教授們一塊。卡卡洛夫的座位是空著的。森迪暗想著卡卡洛夫此刻在哪裡,不知伏地魔有沒有抓住他。
鄧布利多校長從教工桌子旁站了起來,鬧哄哄的禮堂頓時鴉雀無聲。在同學們的注視下,鄧布利多校長宣佈了三校爭霸賽的三位贏家,“艾薇爾·布萊克、哈利·波特和塞德裡克·迪戈裡。”
“她們三人在各方面都表現出了大無畏的精神,冒著生命危險協助彼此逃脫伏地魔的魔爪。很少有巫師在面對伏地魔的淫威時能表現出這種精神,為此,我向他們三人表示敬意。”
鄧布利多嚴肅地分別轉向三人,舉起他的高腳酒杯。禮堂裡的人幾乎都這麼做了。他們低聲說著三人的名字,為他們敬酒。等大家再次落座後,鄧布利多校長又說道:“魔法部不希望我們告訴你們這些事情的,但是我相信說真話永遠比撒謊好。有些同學的家長可能會對我的做法感到震驚——但我依然認為你們有權瞭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三強爭霸賽的目的是增強和促進魔法界的相互瞭解。鑒於現在所發生的事——鑒於伏地魔的重現魔影——這種聯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重要。”
“這個禮堂裡的每一位客人,”鄧布利多說道,他的目光停留在德姆斯特朗的同學們身上,“只要願意回來,任何時候都受到歡迎。我再對你們大家說一遍——鑒於伏地魔的起死回生,我們只有團結才會強大,如果分裂,便不堪一擊。伏地魔製造沖突和敵意的手段十分高明。我們只有表現出同樣牢不可破的友誼和信任,才能與之抗爭到底。只要我們目標一致,敞開心胸,習慣和語言的差異都不會成為障礙。”
“我相信我們都將面臨黑暗和艱難的時期。禮堂裡你們中間的有些人已經直接受到伏地魔毒的殘害。你們許多家庭都被弄得四分五裂。一星期前,我們中間的三位同學都差點被奪去了生命。請記住她們三經歷的事情。當你們不得不在正道和捷徑之間作出選擇時,請不要忘記有三名正直、善良、勇敢的男孩女孩,就因為與伏地魔的不期而遇,而差點遭到悲慘的厄運。請永遠記住。”
森迪從福吉部長手中接過裝有金加隆的錢袋子時,福吉部長小聲地告訴她:“都抓到了……只有小部分沒被撓傷的人逃脫了。我們對比了留影石和傷口,以它們作為證據逮捕了他們。”
“恭喜你,部長。”森迪回以一笑,“你做得很好,不會有人質疑你的,部長。”被森迪拿捏住卻渾然不知的福吉部長沾沾自喜著,為自己未來將會是一帆風順的仕途感到開心。
福吉部長雖對鄧布利多校長低頭了,但是他們之間已存在著隔閡。福吉部長總是認為鄧布利多校長在密謀如何推翻他,也認為鄧布利多校長想當魔法部部長,盡管鄧布利多校長本人從沒有申請過這個職位。在內心深處,福吉部長自是知道鄧布利多校長比他有智慧多了,巫師的法術也比他厲害得多。隨著時間的流逝,福吉部長在崇高的地位上執政多時,自然而然地對當魔法部部長的感覺産生了迷戀。因此他開始處處提防這位‘競爭對手’,假設沒有那顆留影石……福吉部長肯定把伏地魔一事稱為鄧布利多校長的謠言,敗壞他的名聲。
另外比起足智多謀的老者,不諳世事的、魔法天賦極高的、能與伏地魔打得不相上下的小女孩——森迪,現下被福吉部長視為了拉攏物件。於他的視角,他覺得自己的計劃成功了,僅憑幾句漂亮話,小女孩便被哄得把成果及功勞全讓給了他們魔法部。反而與森迪的視角,魔法部被她耍得團團轉。她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的純良,她怎麼可能忍心錯過戲耍魔法部部長這麼好玩的事呢。
三年級,她給了他臺階下,以此為開局。
四年級,她又給他指了條明路——她暗示他學當初克勞奇先生,以逮捕食死徒來為自己的仕途添磚加瓦——以此來鞏固他對她的信任。
福吉部長照做了。短短的一個星期裡,以留影石和抓痕作為證據,傲羅們在福吉部長的指示下,為阿茲卡班增加了不少住戶。魔法部的名聲節節高升,《預言家日報》在魔法部的控制下,發布了一片又一片吹捧魔法部、歌頌魔法部佳績的文章。
森迪牽起嘴角,與福吉部長握了握手。
這場博弈,前者玩得很開心,後者為自己敞亮的仕途沾沾自喜。
雙方都很愉快。
——
森迪的箱子已經收拾好了,要轉交給哈利的書也已收納好並已交給了他。擁擠的門廳裡,森迪安安靜靜地站在角落,諾亞嘰裡呱啦地說著一大段話。這又是一個美麗宜人的夏日。森迪猜想,等她回到格裡莫廣場12號時,那裡一定很熱、和熱鬧。
“鳳凰社的指揮部?”森迪喃喃,“真有意思。”
“哈利!”森迪聽見了芙蓉的叫喚聲,循聲望去。芙蓉·德拉庫爾匆匆登上石階,進入城堡。她走到哈利身邊,與哈利他們說話。緊接著她又匆匆離去,很亮色的頭發在陽光下像波浪一樣蕩漾。之後輪到克魯姆去找了他們,他和赫敏穿過人群,消失不見了。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羅恩讓哈利留意馬車,自己一個勁兒地伸長脖子,想看清克魯姆和赫敏在做什麼。那兩人很快就回來了。羅恩盯著赫敏,但赫敏臉上的神情十分泰然。克魯姆開始與哈利交談,之後和芙蓉一樣與哈利和羅恩分別握了握手,還在羅恩的要求下,為他在一片羊皮紙上簽了名。
在他們返回國王十字車站的路上,天氣和他們去年九月來霍格沃茨時完全不一樣。天空萬裡無雲。哈利、羅恩和赫敏費了半天勁兒,總算找到了一個空的隔間。小豬又被羅恩的禮服長袍遮住了,因為它不停地尖聲大叫;海德薇腦袋縮在翅膀下打瞌睡,尤安被躺在森迪的大腿上,克魯克山蜷縮在一個空座位上,活像一個大大的、毛絨絨的姜黃色靠墊。火車載著他們向南駛去,哈利、羅恩和赫敏擺脫了一星期來的沉默,暢快淋漓地交談著。至於森迪,從開始,她就一直保持著沉默,閱讀著手裡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