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六十四顆星星
就在這時,他周圍的人魚突然興奮地指著他的腦袋上方。哈利一抬頭,看見塞德裡克正朝他們遊來。他腦袋周圍有一個巨大的氣泡,使他的五官看上去都被拉長加寬了,顯得非常滑稽。
“迷路了!”他用口型說,神情十分緊張,“芙蓉失敗了,克魯姆快過來了!”
在他抵達的同時,森迪恰好解開了秋·張的繩子。塞德裡克朝森迪點了點頭致謝,然後拉著秋·張往上游去,很快就不見了。森迪又吭哧吭哧地開始拯救赫敏。
“悉悉悉……”寂靜的湖底只有森迪努力撓繩子的聲音。就在這時,人魚們突然歡快地尖叫起來。那些抓住哈利的人魚松開了手,扭頭向後張望著。哈利轉過身,看見一個龐然大物正朝他們遊來,下面是人的身體,穿著游泳褲,上面是鯊魚的腦袋……是克魯姆。
看來他想給自己變形來著——可是不太成功。
半人半鯊的克魯姆徑直遊向赫敏,把專注撓繩子的森迪嚇了一大跳,閃到了一旁。
那怪物對著赫敏身上的繩子又扯又咬的。等到森迪發現那是克魯姆時,森迪:……
哈利重重地拍了一下克魯姆的肩膀,舉起那塊尖石頭。克魯姆一把抓過去,開始砍砸赫敏身上的繩子。幾秒鐘後,他就成功了。他抓住赫敏的腰,沒有再回頭望一眼,就帶著她迅速升向水面。
“我們回去吧。”說完,哈利遊向飄飄蕩蕩的、隨波逐流的羅恩。森迪也攔腰抱著小姑娘跟了上去。兩人奮力地往上游,但是羅恩和芙蓉的妹妹像兩只裝滿土豆的口袋,拖著他們往下沉……
已筋疲力盡的森迪發現哈利鰓囊草的效力快要過去,故而著急地拼命踢著雙腿,可是腿上傳來的酸楚使她的動作越來越緩慢。冰冷的湖水,痠痛的雙腿,森迪開始感到暈暈乎乎了——她急需新鮮空氣。
眼前開始出現天光,十英尺上方的日光和空氣成了支撐他們不斷往上游的信念。
咕嚕咕嚕——人魚因看不下去,決定違法工作要求,出手幫了森迪一把。一團巨大的水汽被釋放,從背後把四人往上推了一把。他們的頭猛地露出水面,美妙、清新、涼爽的空氣拂過她們潮濕的臉龐——她們成功了。二人一邊大口地吞嚥著空氣,一邊將羅恩和小姑娘拉著繼續向岸上游。她們的周圍,許多綠發蓬亂的腦袋和她們一起冒出水面。它們剛剛幫了她們一把,正對著她們善意地微笑著。
看臺上人聲鼎沸,又叫又嚷,一個個似乎全都站了起來。哈利猜想他們大概以為羅恩和小姑娘都死了,但是他們錯了……羅恩和小姑娘雙雙睜開了眼睛。小姑娘看上去驚恐而迷茫,羅恩只是吐出一大口湖水,在明亮的光線下眨了幾下眼睛,便轉向哈利和森迪說:“全濕透了,是不是?”接著他看見了芙蓉的妹妹,“你們把她也弄上來做什麼?她不是你倆的人質。”
“芙蓉沒有出現,我們不能把她撇在下面,而且——”哈利喘了口氣,“除了你和赫敏,其他的人都是森迪弄斷水草的。”
“哈利,小蘇,你們這兩個大傻瓜,”羅恩說,“你們該不會把那首歌當真了吧?鄧布利多不會讓我們哪一個人淹死的!”
“那首歌裡說——”哈利試著反駁。
“那只是為了讓你們在規定時間裡回來!”羅恩說,“但願你們在下面沒有因為逞英雄而耽誤時間!”
哈利覺得又洩氣又惱火。對羅恩來說這一切都沒什麼,他睡著了,他感覺不到在湖底下是多麼陰森恐怖,周圍都是拿著長矛的人魚,一個個都像是殺人的老手。
三人拖著芙蓉的妹妹,趟水走向岸邊。裁判們都站在那裡望著,二十個人魚像儀仗隊一樣陪伴著他們,嘴裡還尖聲尖氣地唱著難聽的歌。
珀西抓住羅恩,把他拽到岸上;鄧布利多和巴格曼把哈利拉了起來;芙蓉掙脫了馬克西姆夫人的阻攔,一把摟住了妹妹。
“是格林洛迪……那些格林洛迪朝我進攻……哦,加布麗,我以為……我以為……”
“你們都到這兒來。”龐弗雷夫人說。她抓住哈利,把他拉到赫敏和其他人身邊,用一條毯子嚴嚴實實地裹住他。哈利張嘴,還沒來得及讓龐弗雷夫人先去看看森迪,一種火辣辣的藥劑便被強行灌進他的嘴裡,頓時就有熱氣從他耳朵裡冒了出來。
森迪抱著諾亞和尤安,身上被龐弗雷夫人緊緊纏繞著大大的、厚實的毯子。她仰著頭被她灌入了藥劑,體會到了狼人盧平被強行灌藥的感覺。她的耳朵冒著熱氣,腦子裡充滿了天馬行空的想象——幸好每次面對他時耳朵只是熱熱的,不會冒熱氣。萬幸。
鄧布利多蹲在水邊,正在和那個首領模樣的特別粗野、兇狠的雌人魚密切交談。鄧布利多發出人魚在水面上發出的那種尖利刺耳的聲音,顯然,他也會說人魚的話。最後,他站直身子轉向其他裁判,說道:“先開個碰頭會再打分吧。”
幾個裁判聚在一起。
芙蓉來了,她分別在森迪、哈利和羅恩的面頰上親上幾口。
“……”森迪覺得她的臉像著了火似的。人群開外的西奧多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