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金色的頭發中長出了一對金色的、毛茸茸的三角耳朵。
森迪的獸耳耷拉著,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不開心。
龐弗雷夫人處理不了,讓森迪耐心等幾天。幾天後,她的獸耳會自己消失的。因此校園裡偶爾能看見一個長著毛絨耳朵的金發女孩走動——她開心時耳朵會立起來、沒什麼心情時耳朵會耷拉著……
某一個森迪長待的教室裡,森迪發現自己能控制住她指甲的長短。塗著彩色甲油的指甲在她的操控下一下變得又長又尖利,又一下恢複了正常。
“我的阿尼馬格斯會是什麼呢?”森迪有些好奇。當她出神地思考著時,西奧多來到了小教室。他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眼睛從入門到坐下,始終定格在長著獸耳的女孩身上。過去那麼久了,那個春天的夢還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西奧多舔了下自己幹涸的下唇,喉結上下滾了滾,心說:“完了,又有新的素材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回過神的森迪問。半響以後,那天禁林內的事情又攻擊了她。她微抿著嘴唇,臉頰微紅,獸耳在她不知曉的情況下抖動了一下。
“剛剛你走神的時候。”西奧多清了清嗓子,“我可以摸摸它嗎?”
森迪固然知道這個‘它’指的是什麼。
可以?還是不可以?
森迪本該左右搖擺的,但她本能地把臉湊近西奧多的方向。
“可以。”說著話時,森迪的耳朵又動了一下。西奧多的腦袋和他的心髒在意見上出現了很大的分歧。他理智的腦子在怒斥他輕浮,他的心則已取代了大腦,奪走了控制身體的主控權,指使他的手展開行動——西奧多的大掌撫上了森迪金色的三角耳,還鬼使神差地輕輕捏了一下。
少女身子一僵,心跳驀地漏了半拍。
她著急地往後退了退,避開了西奧多的觸碰。
“咳咳!”西奧多的手上一空,他把手收回來,“對不起,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我弄疼你了。
弄疼你。
關鍵詞又觸發了西奧多關於春天的夢的記憶。
“不是,”森迪有些羞澀,“就是感覺怪怪的。”
“超級無敵怪!”森迪在心底瘋狂吶喊,“我的阿尼馬格斯到底是什麼玩意?耳朵居然……居然那麼敏感。”
森迪把臉撇向一旁,不敢與西奧多有眼神接觸。萬分慶幸自己的耳朵變成了獸耳,要不然她的紅彤彤的耳尖又要從淺金色發絲中悄悄探出頭了。至於西奧多,他也望向了另一邊,右手正捂在他的嘴唇上,掩蓋住了他無法撫平的嘴角。教室內,兩人皆沒看向彼此,忙著緩和自己的情緒。最後究竟是怎麼收場的呢?兩個十四歲的少年少女不謀而合地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掩耳盜鈴似的把這些曖昧事置於一邊,閉口不談。
自這天起,她們之間好像還是一樣的。
但是又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沒多想的森迪沒發現這變化。
但抱有歪心思的西奧多卻發現了。
很好。
西奧多對這件事情的走向感到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