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四十九顆星星
“哈哈。”羅恩幹笑著,試圖扭轉這嚴肅沉重的氣氛,“你居然能聽懂馬人的話,小蘇你太厲害了。”
“是啊是的呢。” 哈利說道,心裡還是感到沉甸甸的。
“來吧,哈利,我們在果園裡來一場魁地奇比賽。”羅恩說,“來吧——三個人對三個人,比爾、查理、弗雷德和喬治都參加進來……你可以試一試朗斯基假動作……”
“羅恩,”赫敏說,聲音裡透著‘我認為你太不知趣了’的意思,“哈利現在不想打魁地奇……他心裡很亂,很疲倦……我們都需要上床睡覺了……”
“好吧,我願意打一場魁地奇,”哈利突然說道,“等一下,我要拿上我的火弩箭。”
赫敏從椅子上站起,嘴裡嘀咕著什麼,好像是說:“這幫男生!”
“小天狼星,小蘇,我先回去陋居了。改天見。”離開前,赫敏對小天狼星與森迪說道。
“小天狼星,我去羅恩家玩,午飯前回來。”這是哈利第一次向家長報備行蹤,他感覺棒極了。小天狼星也愣住了,模仿著韋斯萊夫人叮囑小孩的方式,“哦好、好的,要注意安全。”
格裡莫廣場12號,森迪與她的那些魔法生物在她的房間裡念故事書,哈利跟著羅恩用飛路粉過去陋居了,克利切在廚房裡備菜,畫像們……
“小艾比,怎麼樣了?”“受傷沒有啊?”
“我可憐的小曾曾曾曾孫吶!”“盧修斯·馬爾福!他怎麼敢!”
他們急切地問著小天狼星昨晚的情況。
“你後悔嗎?”小天狼星靠在牆上,目光緊盯著地板,“沃爾布加。伏地魔當初殺死了雷爾,現在他的僕人要殺死艾比,還有我的教子。那麼大的一個家族,最後只剩下我們父女倆了他們還要趕盡殺絕。”
畫像們安靜下來。
路過的克利切聽見雷古勒斯的名字僵硬了瞬間,又加快腳步離去。
小天狼星沒有等待沃爾布加的答案,轉身離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回去路上,他經過了森迪的房間,聽見她給諾亞和其他小動物念書的聲音,又走過哈利的房間,他剛剛出門前的報備似乎還在他的耳邊回響。
“伏地魔必須死。”小天狼星喃喃,突然耳邊出現哐啷一聲。
是克利切。
小天狼星推開門,步入一個房間。
克利切慌裡慌張地將一個小巧的東西藏起來。
“你在藏什麼,克利切?”小天狼星問,“我命令你交出來。”
瘦瘦小小,只有半人高的克利切大口喘氣,幹癟的胸脯急劇起伏,並發出一聲令人血液凝固的尖叫。
“是掛墜盒,雷古勒斯少爺的掛墜盒!克利切犯了錯誤,克利切沒能執行少爺的命令!”克利切邊喊,邊沖向立在爐邊的撥火棍。在克利切準備用棍子痛打自己時,匆匆趕來的森迪先他一步,搶走了那支棍子。
“克利切,你怎麼了?”她問。
“小小姐!小小姐!”克利切的淚水順著他的長鼻子流進咧開的嘴巴裡,他喊著森迪的樣子像極了被人搶走糖果的小孩。森迪蹲在他的面前,慢慢悠悠地安撫他的情緒:“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和爸爸吵架了嗎?你和我說說吧。”
“大少爺要搶走雷古勒斯少爺的掛墜盒。”克利切坐在地板上,蜷成一團。他把潮濕的面孔夾在膝蓋之間,低沉發悶的聲音回蕩在房間內。
“小天狼星少爺逃走了,走了倒好,因為他是個壞孩子,他那些不守規矩的行為讓我的女主人傷透了心。但雷古勒斯少爺有自尊心,他知道布萊克這個姓氏和他純正的血統意味著什麼。許多年裡他經常談到黑魔王,黑魔王要讓巫師不必再躲躲藏藏,而能出來統治麻瓜和麻瓜的後代……雷古勒斯少爺十六歲時,加入了黑魔王的組織,他那麼自豪,那麼自豪,那麼快樂,能夠效力於……”
“一年之後,有一天,雷古勒斯少爺到廚房裡來看望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爺一直都喜歡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爺說……他說……”
年邁的小精靈搖晃得更快了。
“……他說黑魔王要一個小精靈。”
“雷古勒斯少爺貢獻了克利切。這是一種榮耀,雷古勒斯少爺說,是他本人和克利切的榮耀。克利切必須去做黑魔王要他做的一切事情……然後回——回家。”
克利切搖晃得更快了,呼吸變成了抽泣。
“於是克利切到了黑魔王那裡。黑魔王沒有告訴克利切要幹什麼,而是把克利切帶到海邊的一個山洞裡。那是個大巖洞,洞中有一片黑色的大湖……”
克利切低低的聲音,帶著濃厚的哭腔在房間內回響。
“雷爾,”小天狼星呢喃著,“不是被伏地魔殺死的?”
他恍惚著。
他居然誤會了他十餘年。
小精靈躺在地上,喘著氣,渾身發抖,鼻子周圍亮晶晶的全是綠色黏液,蒼白的額頭已經腫起了一個大包,眼睛紅腫充血,淚汪汪的。是森迪從沒見過的可憐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