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那麼久了。”森迪想道。在她使用魔杖後,隔天她便收到了魔法部的來信,問了她使用魔杖及這個魔咒的原因。自這天起,森迪在非必要時刻,根本不會掏出魔杖。因為她不想寫信報備,宛如寫報告似的,麻煩死了。
另外即使使用左手揮舞魔杖,右小臂也是會傳來劇烈痛感。只要她體內的魔法運轉,枷鎖就會讓她感到痛楚。
森迪摸了摸小臂,心說:“如果我突然魔法暴動,那我不得嘗到萬箭穿心的感覺。”
今天赫敏和羅恩因為要陪哈利,所以沒能來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接森迪。
餐桌上,森迪把自己的袖子拉好後,端起一碗熱騰騰的粥喝了起來。之後她得去觀看比賽,畢竟魁地奇比賽那麼受環境,全校師生都去了。她不在場的話,如果發生什麼事情,那她豈不是百口莫辯了。
在用魔法弄出一把傘和使用普通雨傘之間,森迪果斷選擇了後者。她可不想因為撐傘而把自己弄得痛苦不堪,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普通雨傘會被風從手中吹走。她站在二樓走廊上,眼角餘光瞥到了一把乘風而去的雨傘。
“……”森迪把目光挪向室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失去雨傘還被雨淋成落湯雞的倒黴學生。這時西奧多向她走來,與她肩並肩站著,他對她說,“別用普通雨傘,會被吹掉的。”
“我知道,但是……唉!”森迪摸了摸自己的右小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把雨傘收起,認命地掏出了魔杖,對身邊人露出一笑說:“沒事了,我們走吧。”
已查到一些事情的西奧多大概猜到了她的顧慮。不等他的大腦尋找最優的解決方案,他的手已自主行動了。他避開了她帶有銀環的手腕,拉住了她的胳膊。森迪回頭看著他,眼睛裡充滿了不解,似乎在問著:“怎麼了?”
西奧多的眼睛往別處瞟,呼吸有些錯亂了。他的大腦急速執行著,之後讓他說:“太多人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擠一擠。”
“行啊,那我們走吧。”森迪樂意至極。
站臺上,森迪站在西奧多支著的大雨傘下。大風頻頻吹來,森迪眯起了眼睛,頭發迎著風立起。不過不多時,風便被偷偷側過身子的西奧多擋住了。他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側了側身,眼睛直直地盯著賽場。森迪把臉上的發絲別至耳後,身體稍稍往前湊去,“謝謝你,諾特同學。”
不知道該怎麼回複的西奧多用喉嚨發出了‘嗯’的一聲,他的耳根熱熱的。
觀眾們的歡呼掌聲皆被隆隆的雷聲覆蓋過,場上的球員們基本聽不清他們的聲音。之後在狂風暴雨之中,球員們騎上飛天掃帚,飛向了空中。
森迪看著充滿激情的觀眾及球員們,她充滿了疑惑——大家都不冷的嗎?
她已經凍得手腳麻木了。
“阿秋……”森迪吸了吸鼻子,並把自己往校袍裡縮了縮。西奧多本想開口問她為何不使用保暖咒,但是他突然想起了原因,默默地閉上了嘴,悄無聲息地給她施咒。一股暖意突然向森迪襲來,她抬頭看向西奧多對著她的後腦勺,心頭又被怪怪的感覺包圍了。
“諾特同學,你人真好。”森迪在心裡給大王子點贊。
在她走神的時間裡,哈利因為攝魂怪的緣故而‘墜機’了,然後他的光輪2000也被打人柳損壞了。
森迪選了個沒人的時間去探望了哈利。
那是一個寂靜的夜晚,森迪站在哈利的病床邊,他面前的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海格的蜈蚣花、金妮的自制康複卡、羅恩和赫敏的糖果……
森迪坐到床邊的椅子上,“佔蔔課的茶漬還記得嗎?”
哈利驚訝地看著她,沒有說話。森迪繼續道:“死敵是真的,這不用我多說。之後攝魂怪的襲擊,今天賽場上他們真的襲擊你了。最後那隻大狗——真的是布萊克。你怎麼還是不願意相信我的佔蔔?”
“你有你的懷疑,我也有我的顧忌。那個大狗說不定就是不詳。”哈利黑著臉,沒好氣地反駁森迪,“第一次看到大狗時,我差點被騎士公共汽車軋死。第二次,也就是今天,我從五十英尺的飛天掃帚上掉下來!它不是不詳是什麼?別忘了你父親是伏地魔的追隨者!說不準他是為了伏地魔,而創造出的你!哦!他還想殺死我呢!”
最後那句話哈利近乎是吼出來的。森迪被他吼得怔怔地呆滯在原地,而哈利也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我不是故意的。”哈利心想。他那是因為焦躁而一時口不擇言,其實吼完後他也後悔不已,但是他卻又拉不下臉面收回那句話。
他們僵持了一會兒,雙方別過頭去,誰也不理誰。森迪從床上躍下,在頭也不回地離去前,她冷漠地說:“隨你怎麼想吧。”
哈利看著她的背影,小聲呢喃著:“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本來就應該生氣的,但是為什麼對著你我又好像氣不起來呢?”對此,哈利感到特別的不解。夜裡,他躺在醫院裡,醒著,瞪眼看著天花板上一道道的月光。他的腦子裡回放著他和森迪的爭吵、媽媽臨終時的聲音、伏地魔在殺死他媽媽前的笑聲……轉瞬間,那些聲音轉成變成了歡樂的、銀鈴般的嬰兒笑聲、一些他不知道是誰的說話聲——有兩名男性在哈哈大笑著,偶爾開心地拌嘴著……
“是我爸爸和布萊克嗎?”臨睡前,哈利的腦子裡冒出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