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森迪本人卻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感覺叫做‘害羞’。
西奧多微笑著,再次回憶起了夢中的結婚照。那張結婚照下方就寫著這對新人的名字——
theodore nott &ak。
而不是sunday rhinnes。
這意味著森迪是他父親口中的那個孩子,小天狼星·布萊克的女兒。
這也是為什麼在夢裡,父親不阻攔他們成婚的原因。
現在看來,那個預知夢的目的可能是要他們提前認識,再讓他們以愛之名成婚。
當然這些都是西奧多單方面認為的。
霍格沃茨特快專列穩當地向北方駛去,窗外的景色越來越有野趣,也越來越黑,同時頭頂上的雲彩越來越濃重。在她們座位旁,不停地有人來回走動。森迪因為想不出答案而自暴自棄地趴在桌子上。
淡淡的雪松味道撲鼻而來,不過未等她尋找味道的來源,已好些天沒睡好覺的她便被雪松香裹住,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下午,天空開始下雨了,窗外連綿不斷的小山的輪廓模糊起來。
火車繼續向北方開著,雨也下得越來越大了;窗玻璃呈現出一片濃密黏糊的灰色,而且逐漸加深,直到走廊裡和行李架上的燈都亮了起來。火車搖搖晃晃地前行,雨點敲著車窗,風吼著,而森迪仍在睡夢中。
西奧多把手裡的書本放下,起身俯到車窗處,他低語:“不太對勁。”
火車越走越慢。車輪的聲音小了,窗外的風雨聲更大了。在風和雨的呼嘯中,火車忽地一震,停了下來。隨即,所有的燈忽然之間都滅了,所有人被投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西奧多拿出魔杖,“熒光閃爍。”
他走到森迪身邊,輕輕地拍怕她的肩膀和腦袋,將她叫醒。森迪迷迷瞪瞪地坐起,看見漆黑的四周,頓時清醒了。
“出什麼事了?”森迪問道。西奧多示意她往裡邊坐去,而他坐到了她的身邊。西奧多一邊警惕地環顧四周,一邊和背後的她說:“不知道。我們還沒到學校,但是列車停下了,然後沒過一會兒所有的燈就滅了。”
森迪在車窗玻璃上抹出一塊幹淨的地方,往外看去。
“oah!”森迪小聲驚呼,並往後仰去。西奧多連忙轉身,將她拉到懷裡。他手裡的魔杖照亮了車窗外的小片地方,那個車間的所有人也因森迪的驚呼,而看向了那邊。窗外是一個身披鬥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它的臉完全隱藏在頭巾下面。森迪抹開的那一處張著一隻手,一隻發著微光,灰色、瘦削而且結了痂的手。
最靠近那個怪物的森迪和西奧多感到一陣寒意掠過全身,西奧多把森迪裹在自己的寬大的校袍下,攬著她的腰部,拉著她離開了座位。他冷靜地說:“是攝魂怪,我們別離他太近了……森迪,我們慢慢往後退。”
森迪抑制住想舉起魔杖展開攻擊的右手,捏著西奧多的校袍一角,背靠著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往後退。過程中,西奧多一手舉著閃爍著亮光的魔杖,一手虛虛地攬在森迪的腰間。所有學生都聽從西奧多的話往後退著,紛紛遠離攝魂怪。
觸目驚心的一幕仍在森迪眼前放映著,她突然覺得好難受,整個人好不舒服。
耳朵裡洶湧澎湃,像水流在沖擊。
三個人的爭吵聲、嬰兒的哭啼聲、年老者的咒罵聲、玻璃打碎聲……
森迪想制止住那三人的爭吵,不管他們三是誰,但她做不到。
她不喜歡爭吵。
非常不喜歡。
好難受啊。
“森迪,別想了。”西奧多捂起森迪一直注視著攝魂怪的眼睛,感受到森迪似乎輕輕地顫了一下,長長的眼睫毛撓了撓他的掌心。西奧多忍著癢意,緩緩地引導她:“不要在想那個裹頭巾的怪物了……想想其他的……想想諾亞,還是尤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