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二十三顆星星
“哈利,我可以相信你嗎?”森迪盯著哈利的綠眼,打破了房間內的寧靜。她嚴肅的樣子使吊兒郎當的哈利直起了身子,認真地回複她:“當然,我們是朋友。”
“如果我親生父親是間接害死你父母的人呢?我們還是朋友嗎?”森迪依然注視著哈利。森迪的話在哈利的腦子裡炸出了火花,使他的腦子忽然間失去了運轉。哈利的嘴唇微動,目光開始閃躲。顯而易見,哈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森迪的問題。
“這個問題不重要,是與不是,都無所謂。”森迪轉動著她手裡的鉛筆,“現在切入正題。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大膽的猜測嗎?還有那些動物玩偶。剛剛魔法部私下見了我,我們談了很多事情,我也從中發現好多疑點。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就行。”
森迪把自己的筆記本攤開,把內容展示給哈利看。
“魔法部說我是布萊克的女兒,這是第一點。第二點……”森迪注意到哈利眼中的驚訝,“你先不要那麼驚訝,還有更震撼人心的事。這些是過去兩年來我發現的事情。一年級的時候,我發現我和伏地魔有些相似的地方——比如我們都因為某種東西而誕生、比如我們都是十三英寸半長的紫衫木魔杖、比如我們都是蛇佬腔。經過調查,我懷疑那個東西是迷情劑之類的愛情魔藥。不過我需要向布萊克求證,可能得在他被魔法部抓到前冒險地去套取他的話。”
森迪沒將她的底牌,即她能和動物共同的能力說出來。
在她看來,把底牌亮出來屬實沒必要,也不明智。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森迪。”一下子接收過多資訊的哈利一時消化不了,他的情緒很奇怪——有些生氣、有些驚訝、甚至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成分。森迪沒理他,反而繼續說:“魔法部說那場爆炸裡,死去的男巫是小矮星·彼得,他是布萊克的朋友。他自己去追布萊克,最後被布萊克炸成了碎片。不過這裡是一個疑點,現場沒有目擊證人能證明是布萊克引起的爆炸,但魔法部的人以小矮星·彼得的殘骸,即一堆血跡斑斑的袍子和斷指來判定布萊克是兇手。另外對屍體全碎,只剩下袍子這一點,我無法說服我自己去相信魔法部的判決即是真相。我翻過了很多書本,根本沒有魔法可以隔著衣衫把人炸成碎片,這不符合邏輯。”
“那四個玩偶——我猜是布萊克留給我的,我猜測它們有著特殊的意義。狗、鹿、狼和老鼠四種動物,我找不出理由把它們牽扯在一起。後來我查了舊報紙和八卦雜志,發現布萊克、你父親、小矮星·彼得和一個叫萊姆斯·盧平的人在霍格沃茨上學期間他們是要好的朋友。四個朋友、四個玩偶……這巧合使我懷疑這是他們未登記的阿尼馬格斯。然後……”
哈利沉默地聽著森迪的分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更是在聽見森迪說他的父親——詹姆·波特是布萊克的好友時,他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憤怒地喊道:“布萊克背叛了他們!他害死了我父母!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做。”
“你冷靜點哈利。”
“你要我怎麼冷靜!”哈利對著森迪吼了一嗓子。
“哈利·詹姆·波特!”第一次被人吼的森迪很生氣。她剮了哈利一眼,咬著後槽牙說:“別逼我扇你。”
“你看見的那隻黑狗,應該是布萊克。如果按照魔法部的說法,他應該在你離家出走後,還未登上騎士公共汽車以前傷害你。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故此我懷疑這件事另有隱情。”
“才不是!他沒傷害我那是因為……”哈利絞盡腦汁,始終找不到一個理由來反駁森迪。再次被打斷的森迪怒氣值又漲了些許,她深吸一口氣,“你覺得羅恩的斑斑像不像這只老鼠玩偶?”
“你在說什麼?你現在居然還懷疑斑斑是阿尼馬格斯?”哈利對森迪的問題感到非常的匪夷所思。之前,森迪曾想過一個問題——為什麼她聽不懂由麥格教授變成的那隻花斑貓的喵言喵語以及斑斑的吱吱聲。現在看來,這道問題的答案估計就是阿尼馬格斯了。
“老鼠能活十二年,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森迪反問,“而且天底下有那麼巧的事情,小矮星·彼得在十二年前在屍體全無的情況下被宣告死亡,而斑斑那麼湊巧地在十二年前被羅恩他們家養作寵物。這太多巧合了,哈利。”
哈利沒回答,可是森迪從他的表情中不難看出懷疑斑斑的種子已被種入哈利心底。森迪乘勝追擊,“只要確定一下斑斑的趾頭有沒有缺少就行了。記住不要直接問羅恩或是韋斯萊家的任意一人。畢竟成年巫師以阿尼馬格斯隱藏在家中十二年,任誰都會被嚇得半死。”
“我當然不會去問他們,畢竟你說的也不一定是對的。”哈利的語氣夾帶著極重的火藥味,“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我不否認有些部分說得十分符合邏輯,但是如果布萊克真的是無辜的,那為什麼十二年前他不為自己辯解?”
“你的問題我也想過,這點我也想不明白。當然我自己也有其他的問題。比如為什麼他要在十二年後才逃出阿茲卡班?為什麼不是去年、前年、前前年……他逃出來的目的是什麼?為了殺你?那他為什麼不在你更小的時候,在你住在德思禮家的時候,逃出來然後去攻擊你們?為什麼偏偏等到我們三年級的時候才逃獄?那麼多為什麼,除了布萊克,沒人能回答。可是如果按照我剛剛的假設,斑斑是小矮星·彼得的阿尼馬格斯,一切就說得通了。”森迪把羅恩寄給她的剪報拍在哈利面前,“如果他看見了這篇《預言家日報》的報導呢?他發現十二年前本該死去的人出現在了報紙上,所以他逃獄了。這不合理嗎?不!合理得很。”
“而且十分湊巧的是當時福吉部長在阿茲卡班給了他一份報紙,還恰好是這張剪報刊登的那一期。哈利·波特,用用你的腦子!十二年前,小矮星·彼得用阿尼馬格斯假死,然後一直化作斑斑,生活在你好朋友的家。如果布萊克是壞人,小矮星·彼得是好人,他逃獄後最想幹的事情就是殺死你和斑斑!可是他沒有那麼做,他找到你的時候,他沒有殺你。雖然這不足以斷定他是好人,但我認為可以確定他不想傷你。你要想到成年巫師想對一個三年級學生動手,無非像抬手撚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而已。”
“你再換個角度,小矮星·彼得是壞人,他設計了這場騙局。假設他才是背叛你父母的人,而布萊克想複仇,那再正常不過了。人們說在那場爆炸後,布萊克發瘋地一直狂笑著,為什麼?原因無非是他認為自己已經為你父母複仇成功了。可是在他看見那份報紙之後,他發現這十二年來,他的仇人居然還愉快地生活著,呵還去旅行了呢。換做是你,你咽得下這口氣嗎?肯定不會,對吧。所以布萊克找準時機逃獄了……我想開學之後,他肯定會去霍格沃茨找斑斑。”
“那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他是你父親,你當然會替他開脫。”
“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