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好不容易來日本了,阮萌和權志龍並未只在民宿一待著,兩人商量著也去別的地方轉轉,權志龍來了日本很多次了,對於日本哪些地方好玩,他也很是清楚,於是就準備帶著阮萌一起去一些,他感覺比較有趣好玩的地方遊玩。
東京的櫻花正開到荼蘼,權志龍和阮萌站在澀谷街頭,彷彿漫畫與現實的次元壁被打破,他一身oversize西裝搭配銀鏈墨鏡,衣角被風吹起時露出內搭的熒光綠襯衫,活脫脫從《vogue》封面走下來的時尚標杆,而她頭上戴著白色的雛菊花草帽,紮著可愛的低雙丸子頭,穿著粉色兔子短袖和淺藍色牛仔背帶褲,整個人甜的像顆草莓牛奶糖。
“寶寶!你看那個!好有趣哦!”阮萌突然拽住權志龍的衣角,指著街邊一家動漫扭蛋店,權志龍扶了扶墨鏡,在內心默默吐槽:第18次了!女孩子逛起街來精力真旺盛啊!
表面卻異常熟練的拿起脖子上掛著魔法小櫻的卡通拍立得相機準備拍照,這個相機非常的可愛,上面還繫著阮萌從秋葉原淘來的黃色可達鴨掛件,和權志龍的裝扮不搭,卻又十分和諧:“來,站這裡,這裡角度好,和初音未來雕像合照好看!打光也好,顯得你更漂亮了!”
鏡頭裡,阮萌踮腳比著兔子的手勢,笑著大喊:“茄子!”閃光燈亮起的同時,畫面定格,阮萌可愛的樣子生成照片,看著身旁高興的人兒,權志龍無奈的捏了捏她的臉,溫柔寵溺道:“下次拍照能不能一起拍?你怎麼這麼可愛啊?”她調皮的笑著吐吐舌頭,卻在他轉身時也偷偷拍下他泛紅的耳尖和帥氣的背影。
居酒屋的烏龍交響曲夜幕降臨,兩人鑽進新宿小巷的居酒屋,權志龍正用熟練的日語點著壽司,旁邊的阮萌,正對著選單上的各種好吃的圖片嘴角流下熱淚。
當店員端來一壺清酒時,權志龍突然皺眉:“這酒不對,應該是山形縣産的‘月桂冠’,帶有一絲山梨的清甜才是,這個有點澀味。”
阮萌埋頭苦吃:“管它什麼冠,我感覺應該都差不多吧!”下一秒,她舉著空杯對著店員用日語喊道:“哦捏桑,我的飲料沒了!”權志龍有點黑線,認為她說的不對,應該叫哦尼桑才對,兩人一個不服一個,都認為自己說的是對的,在日語、韓語、中文和手舞足蹈的肢體語言中,硬是把居酒屋的服務員們逗得前仰後合。
結賬時,店員免費送了他們兩枚櫻花團子,離開居酒屋後,阮萌偷偷塞進權志龍西裝口袋,笑著說:“這叫‘甜蜜護身符’,所以你裝著,等會兒再給我哦。”明明是自己不想拿,卻還找藉口,權志龍無奈又好笑,卻也沒有拆穿她。
晚上隨意就近找了一個日本式的酒店休息,第二天,兩人準備去清水寺玩玩,聽說那裡的櫻花可美了。
漫步在清水寺的街道上,兩人為了應景和好看,專門換上了新買的和服,權志龍腰上繫著墨色腰帶,手持摺扇,帶著墨鏡走在石板路上自帶貴公子氣場,阮萌的粉色和服可能是沒穿好的原因,總往下滑,害的她老是得往上提一提,腰間粉白色的腰帶被她系成歪歪扭扭的蝴蝶結,穿著木屐鞋的她,走的特別慢,一搖一擺的,活像剛學走路的小鴨子。
好像是有點累了,阮萌突然指著路邊的日式茶屋:“寶寶!我想喝那個茶!我們過去坐會兒吧?”權志龍剛點頭同意,就被她直接拉著拽進茶道體驗館。
兩人挨在一起坐下,權志龍已經坐好了,而阮萌還在學著跪坐,五秒後癱倒在地,身體靠在權志龍的大腿上,吐槽道:“這太痛苦了!還是中國的葛優癱比較香!我還是不為難自己了!”
權志龍忍笑幫她整理裙擺,指尖卻不小心碰到她大腿的面板時,空氣突然泛起曖昧的氣息,阮萌害羞的推開了他還想作亂的手,臉頰和耳朵羞的通紅,嗔怪道:“幹嘛呢你?不正經!”權志龍面上一臉無辜的表情,隨後收回手挑眉勾唇一笑。
喝完不怎麼好喝的茶,兩人穿著和服繼續逛街時,阮萌不習慣穿木屐鞋,再加上路不平,總被路邊的櫻花枝絆倒,每次都是權志龍眼疾手快扶住她,溫柔的叮囑她一定要小心,然後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走,兩人的衣角在風中糾纏,就像他們手上戴著的兩株相互依偎的並蒂蓮手鏈。
之後,兩人在擁擠的街市裡閑逛,路過遊戲廳時,阮萌非要玩抓娃娃機,權志龍無奈投幣,結果第一抓就撈起粉色兔子玩偶。她抱著玩偶蹦跳:“寶寶,你是隱藏的抓娃娃大師嗎?好厲害,第一次就抓到了!”
權志龍內心得意,但還是裝作淡定的挑眉,:“這有什麼的,不是隨隨便便都能抓到的嘛!”阮萌聽後更是興奮,高興的繼續讓他抓,而權志龍也彷彿開了掛,一連抓了好多個娃娃,可出店門時,他的背上背了一大袋子,讓他有點後悔抓太多了,但看著阮萌開心快樂的笑臉,他又覺得無所謂了,只要她開心就好了。
在走到表參道街時,阮萌被前方街頭一家潮牌店的櫥窗內的擺件吸引,拉著權志龍的手就向前走,準備進去看看,兩人卻在路過的拐角處碰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水原希子的黑色風衣在街角轉彎處定格,似是沒想到會突然遇到故人,清冷寡淡的神情有點發愣,眼神望著不遠處那雙親密交疊的手,思緒漸漸變得混亂。
那個曾幾何時給了自己別樣溫暖的人,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他的手依舊很暖,只是身邊的人再也不是自己了,從沒想到會突然這樣措不及防的見面,突然的讓她沒有一點心裡準備,她幻想過無數次他們再次遇見的情形,有驚喜,有冷漠,有憤恨,可都沒有現實來得殘酷。
許久不曾有過波動的心,此刻突然如針紮了一般刺痛,那兩人手上帶著的情侶鑽戒,明明那麼小,可自己怎麼看得那麼清楚,那個自己曾夢想過無數次想要擁有的東西,如今卻在另一個女孩的指節上投下陰影,也讓她一直不願承認,自欺欺人的事實,殘忍的攤開在她的眼前。
記憶突然被櫻風吹散到那年深秋,新宿禦苑的銀杏大道上,他也是這樣把她的手緊握在手裡,掌心灼熱的溫度曾燙得她心尖發顫,他總是很溫柔的對她笑:”希子的手總像冰塊呢,看來得要我一直暖著才行了。”那時她因為體寒,所以她的手總是冰涼,所以他的大衣口袋裡總裝著暖寶寶,她曾以為那是專屬於她的溫暖,直到看見他此刻正緊緊拉著另一個女人的手,而他看向她的眼神,是比那時看自己還要溫柔深情的千百倍,攬著她腰的動作熟練得像重複過千百次。
她的時間彷彿在此時定格,水原希子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酸脹到簡直快要窒息,耳朵失聰了般沉悶壓抑,好像只能聽見自己高跟鞋叩擊石板路的聲音,像敲碎了那只有她還在沉迷的回憶,躊躇向前的每一步,好像都踏在那早已消散的記憶碎片上。
權志龍抬頭望過來時眼底掠過的陌生,煩躁和冷漠,讓她不由得想起幾年前他們最後一次爭吵時,他站在公寓門口面無表情的俯視看她的眼神,也是像這樣的決絕漠然,像隨意拉上百葉窗般無情收起往日所有的溫度。
那時她因為粉絲的留言謾罵而和他吵架生氣,所以摔碎了他送的櫻花擺件,也摔碎了他送給她的所有禮物,而他們的感情也隨著這些碎片直接破碎,自己毫無顧忌的大吵大鬧一頓,想要的只是他的安慰和輕哄,而他還是那樣一如既往地的冷漠,就是這樣的他更讓她生氣,明明是兩個人的事,但他的態度彷彿他們的愛情,只是她一個人自編自演的獨角戲。
想起那時,面對她的歇斯底裡,權志龍留給她的只是沉默和冷淡,讓她一時都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無數碎裂的瓷片混著她止不住的眼淚滴在地板上,而他只彎腰撿了一片放在桌子邊上,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們,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現在那個被他拿起的碎片還好好的躺在她衣櫃最深處,被她珍藏著,一個人的時候,還會時不時的拿起看看,遺憾懷念他們曾經的美好,偶爾也會幻想他們是否還能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