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心情緩了緩,阮萌這才發現今天竟然沒有一點權志龍的訊息,平常都是一大早他就開始簡訊轟炸了,哪怕再忙碌都會有訊息,可是現在已經快中午了,手機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手指不停的重新整理著權志龍的聊天介面,沒有一點變化,最後的一條訊息還是昨天晚上發的。
阮萌不相信的又看了看手機上的簡訊頁面,也沒有購買飛機票的通知資訊,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空了一瞬,腦子裡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是因為自己現在出了這麼大的醜聞,權志龍才突然沒了訊息嗎?這讓她心裡有點亂想權志龍是不是看到新聞後,當真了?他不相信自己嗎?不是說愛我嗎?那為什麼沒有一點信任?
在這個尋常又不尋常的午後,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阮萌的臉上,她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心裡像是被一塊無形的巨石壓著,沉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手機螢幕上,關於她的各種緋聞訊息滿天飛,像是所有不好的訊息,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了,人們也不管真的假的,都議論紛紛,辱罵,嘲諷,幸災樂禍,同情,都如同鋒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地切割著阮萌破碎的心。
阮萌不願意相信,還是試圖撥打權志龍的電話,發資訊給他解釋,一次又一次,直到手指因為重複的動作而微微顫抖。幾百個資訊,電話過去,可那頭傳來的始終是冷冰冰的“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資訊也一直處於未讀狀態。
原本還有一點的期望,也隨著這機械的聲音,一點點沉入谷底,阮萌的內心充滿了懷疑和痛苦,沒想到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竟然對權志龍的感情已經這麼深了嗎?可是他呢?
許久過去,電話資訊的通知鈴聲突然響了一下,阮萌著急的檢視,卻發現是肖戰發來的,他在簡訊裡向自己道歉,並說已經發了澄清兩人關系的通告,還說事情已經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了,讓阮萌不要再擔心了,要照顧好自己。
失落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阮萌面無表情的坐在飄窗邊,眼睛無神的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人們匆匆而過,似乎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忙碌著,沒有誰停下腳步,去關心別人的喜怒哀樂,而她自己,卻在這喧囂的城市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思緒像是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權志龍的笑容、他的溫柔、他的一切,兩人相處時的甜蜜時光,都在她眼前一一閃過,不過此刻都彷彿成了她遙不可及的夢。
難過的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滑落臉龐,鹹鹹的,帶著苦澀,阮萌試圖用理智去分析這一切,試著說服自己,告訴自己或許只是誤會,或許他很快就會聯系自己 ,告訴自己他是相信自己的,愛自己的,但內心的恐懼和不安,卻像野草般瘋長,無法抑制,她又開始擔心,這段感情是否還能如初,她也害怕,權志龍是否已經被這紛擾的世界所改變,變得如世人一樣。
直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在窗邊呆坐了一下午的阮萌才漸漸恢複了知覺,許久未曾走動,她渾身的血液才開始繼續流動,身體的麻木痛苦折磨著她,她卻彷彿沒有知覺一般,顫抖的邁著虛弱的步伐走到了床邊,慢慢的躺下。
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的她,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虛弱,滴水未進的嘴唇也幹的起皮發皺,沒有一點胃口的她,蜷縮在寬大的床上,小小的一隻,可憐又無助,阮萌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入睡,她告訴自己只要睡著了就好了,睡著了就不用想這麼多了,用力的合上了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只能輾轉反側。
思緒還是混亂,她想的卻不是自己的緋聞纏身該怎麼辦,而是為權志龍的突然消失找著藉口開脫,她想著,世界的另一頭,他或許正忙於工作,也或許是沒時間看手機,也或許是他真的不願意回複,而有時不回複又何嘗不是一種回複呢?
而她阮萌,卻只能躲在這小小的空間裡,獨自嘗著這份失落和痛苦,阮萌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堅強,也要相信他,但心中的那份不確定,卻像是一隻小手,緊緊揪著她的心,讓她怎麼也無法釋懷。
就這樣,阮萌一直在等待中煎熬,每一秒都像是漫長的世紀,她也不知道,當明天的太陽升起時,她是否能等到他的訊息,是否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帶著溫暖的笑容,出現在她的面前。但無論如何,她都知道,這份默默的,無結果的等待,都將是她人生中最漫長、也最煎熬的一段時光。
一夜睜眼到天亮,阮萌的眼睛紅腫的不行,夜晚,不知不覺流出的淚水濕透了整個枕巾,她蜷縮在沙發角落,在絲質睡衣上也洇開一片深色的痕跡,新淚不斷沖刷著幹涸的舊淚痕,像雨季裡永遠曬不幹的窗臺。
盡管已經過了一天了,她的胸口仍像是壓著無形的巨石,每一次的吸氣都要用盡全力,她下意識揪住衣領,指甲透過布料陷入掌心,卻仍就感覺不到疼痛,像是失去了知覺般麻木。
月亮落下,太陽升起的那一瞬,阮萌被刺眼的陽光照射著,這才終於起了床,如同行屍走肉般去了浴室,想要簡單洗漱一下,抬頭一看,浴室的鏡面映出一張陌生的臉,眼瞼紅腫,唇色慘白,頭發淩亂,她突然伸手抹開霧氣,卻怎麼也擦不幹淨鏡子裡那雙空洞的眼睛,阮萌看著鏡中頹廢的自己,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第一次這麼狼狽呢。
胡亂的洗了把臉,隨意的用毛巾擦了擦,阮萌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收拾自己了,她低著頭無力的走出浴室,身體卻因為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引發了低血糖一下子跌倒在地,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阮萌的右腿還是不小心磕在了浴室推拉門的鐵制卡槽上,瞬間,右腿整個膝蓋腫得像發面的饅頭,面板被撐得發亮,紫紅的淤血在皮下暈染開來,慢慢的有鮮血滲出,疼的阮萌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心傷,身傷,各種痛苦壓在身上,阮萌感覺受傷處像被潑了滾油般火辣辣地燒著,這股灼熱感順著腿骨向上蔓延,整條右腿都變得沉重發燙,輕輕一碰就疼得她倒抽涼氣。
阮萌難過的不行,但還是試著站起身,卻在站起來時膝蓋突然一軟,彷彿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差點跪倒在地,嚇得她慌忙扶住牆壁才穩住搖晃的身體,受傷的地方又是一陣疼痛。
雙手扶著牆小心的挪動著,阮萌疼的身體不停的顫抖,雙腿每小走一步,右膝便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彷彿有根燒紅的鋼針在骨縫間來回攪動,疼得她不得不咬緊牙關,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一步步艱難的挪動到客廳的茶幾邊,盡量不碰到受傷的腿,另一隻腿則小心半跪著,手用力的夠著在抽屜裡的醫藥箱,卻因為脫力而怎麼也使不上勁,急的她滿頭大汗,冷熱交替的感覺,讓她十分的痛苦難受。
阮萌臉色蒼白如白紙,呼吸急促混亂,伸手不停拽著抽屜的開關,卻因為脫力怎麼也無力開啟,而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時候,卻聽見了門口的門鈴聲響了起來,讓她不禁無助的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