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先生所言甚是，給下人們安排讀書寫字之事的確會浪費一些銀錢，不過我卻認為，此舉也會給林家帶來更多的好處。”
尹月娥皺了皺眉，靜靜地等待洛長笙說出理由。
“首先，我張么妹不是什麼大善人，當然不會讓他們免費學習，凡是在我林家學字之人，都會簽訂三年的契約，三年之內如果沒有我認可的正當理由離開林家，就會賠償一大筆錢。”
聽到這話，尹月娥才把眼前這個農婦與能上京被皇帝召見的奇女子對上號。
“其次，這三年時間裡，他們識文斷字，就可以做更多的活計，物盡其用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洛長笙的眼裡釋放出的貪婪目光讓尹月娥不由得渾身一顫。
怪不得這個農婦能在短時間內積攢下如此多的財富，她的心機非常人能比。
“還有一點，我心中一直都有一個心願！”
“什麼心願？”尹月娥好奇的問道。
卻只見那婦人轉頭看向窗外的天空，眼裡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希望女兒家既能夠笙歌燕舞，也能策馬奔騰。我希望女兒家既可以居於後院相夫教子，也可以入朝為官。我希望女兒家既不必拘泥於小情小愛，又能夠擁有大情大愛。我希望每個女孩這一生都擁有和男人公平競爭的權利，擁有掌握自己未來的能力……”
轟隆隆！
這一刻，尹月娥只覺得頭頂彷彿有驚雷炸起，她全身上下都處在一種被震得七葷八素的感覺中。
“林，林夫人，你可知自己說的是什麼話？”尹月娥的聲音微弱又無力，她的眼睛瞪得很圓，似乎整個人都被嚇到了。
洛長笙轉過頭，帶著自信的笑容。
“我當然知道自己說的話在外人看來有多麼大逆不道，也知道這番話如果傳出去會給我帶來多少非議。可是，如果害怕的話，我就不會說出來了，而且我知道，尹先生是不會傳給外人的！”
“為什麼？”尹月娥失聲問道。
“因為你和我是同一類人！”
此話一出，尹月娥頓時愣在了原地。
同一類人嗎？她的腦海裡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問自己。
“尹先生來我家教書，對於您的事情在下還是要了解清楚的，不過得知您的所作所為以後，我對您更加欽佩，這也是我聘請您來的真正原因。”
“欽佩我，我有什麼值得你崇拜的？不過是一個被寫了休書的棄婦而已！”尹月娥自嘲一笑，眼裡帶著淡淡的憂傷。
“先生何必妄自菲薄，您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早有才名，後來不過是嫁了人，才淡出了人們的視野，可您的才華絕對要比一般的男子出眾，孫先生曾告訴我，如果您生為男兒身，說不定會在仕途之路大放異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