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也不揭穿他的小心思，“不想幹了就到車上待著，別四處瞎跑。”
老李頭聽見瞪了小孫子一眼，“老老實實待著，看你兩個姐姐多認真，跟姐姐們好好學學，趕快幹活。”
陳曼聽了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換成以前老李頭哪裡捨得讓孫子幹活。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在金錢的襯託下就連小孫子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李嘉傑癟了癟嘴，又老老實實地給荔枝去核。
這活兒他幹得最麻利，小手正好能包裹住整顆荔枝，拿一根筷子從荔枝底部輕輕捅過去，果核和果肉就分離了。
等這波人離開，攤位上的材料已經少了一半，老李頭立即麻利地從三輪車上又拿了一些下來。
他現在渾身是勁兒，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老婆子，沒想到生意這麼好。”
他剛才數了一下，拿來的五十瓶荔枝果醬只剩十六瓶，賣出去三十四瓶，三十四乘以十九塊九等於多少來著。
哎呀，瞧他這榆木腦袋，直接三十四乘以二十不就完了，嗯，三十四乘以二十等於多少來著。
老李頭朝大孫子招手，壓低聲音，“嘉豪，爺爺考考你，三十四乘以二十大等於多少？”
李嘉豪的腦海裡現在依舊不斷地迴圈播放著“微信收款十九點九元”“微信收款八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爺爺，您說什麼？”
老李頭也不生氣，繼續壓低聲音重複著剛才的話。
李嘉豪脫口而出，“等於六百八十元。”
老李頭的嘴巴差點合不上來，“多少？”
李嘉豪重複，“六百八十啊。”
他數學最好了，這個數絕對不會錯的。
老李頭的手哆嗦地伸進口袋裡，他有個一激動就想抽煙的毛病，摸到紅梅後又停了下來。
不行，現在不能抽煙，他們在做果飲呢，他要忍住，忍不住也要忍住。
這一刻，老李頭覺得自己的嘴肯定比翹嘴還要翹。
他的目光轉到已經矮了半截的奶茶杯上，嘴巴咧得更大了。
“老婆子還是你有能耐，光看影片就能學到這老多東西。”
陳曼似笑非笑，“不擔心我把你的棺材本揮霍完了吧？”
老李頭搖頭，“不擔心不擔心，我老婆子能耐著呢。”
這個老婆子眼神怎麼這麼犀利，他之前就心疼一下下都被她看見了。
這天晚上，他們一直擺攤到十一點，帶出來的果醬全賣完了，果飲也都賣光了。
回去的路上，李嘉傑已經靠在哥哥身上呼呼大睡起來。
大家忙活了一晚上，累並快樂著，沾著枕頭，老李頭迷迷糊糊間聽到老婆子的聲音。
“明天一早你回村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