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妹手裡都提著籃子,淩亂的頭發和被打濕的褲腳可以看出她們出來得有多早。
在這個封建社會,女子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了,上頭有婆婆這座大山壓著若非逢年過節女甚少能回孃家,更不用說她們前兩天剛回來過一趟。
姜梅花正要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
“娘,您起來了,您還好麼,淳哥兒呢,他沒事兒吧,嫂子和小米也都還好吧。
娘您等著,我這就去找他們,不把他們罵個狗血淋頭我就不叫姜梅花。”
姜蘭花和姜菊花也出聲附和,“對,我們也去,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們家好欺負。”
說著,三姐妹把籃子往陳曼手裡一塞,擼起袖子就要朝二房去。
爹孃對二房多好啊,以前二房家的孩子吃不飽都是靠爹孃接濟的,可是姜柱和劉春蘭不感激就算了,他們爹頭七都還沒過就打他們家的主意。
昨天下午聽人說了劉春蘭想要害死淳哥兒時,姜梅花就嚇得魂不附體。
如果淳哥兒沒了,他們三房這一脈就斷了,她們三個外嫁女也沒有了依靠,還不得被婆家磋磨死。
這會兒姜梅花三姐妹恨不得扒了姜柱和劉春蘭的皮,你們疼愛小兒子想他去學堂那就送啊,憑什麼打他們三房的主意。
三房條件好難道是憑空得來的麼,當初分家的時候大房和二房可是佔了家裡財産的一大半,她爹只分了一分家産。
她還記得剛分家的時候他們一家六口住在一個草棚子裡的場景,他們家現在的好日子都是她爹辛苦奮鬥來的。
她爹繼承了爺爺的打獵本事?
那是她爹聰明有悟性才學來的,當初爺爺一視同仁想要將這身本事教給爹爹三兄弟的,誰讓另外兩人榆木腦袋學不會呢。
陳曼揉了揉額頭,“停,這事兒到此為止,族裡已經給他們懲罰了,你們現在沖過去像什麼樣子,是不服族裡的決定還是怎麼滴。
行了,趕了這麼久的路,都累了吧,快進來坐下歇會兒。”
姜梅花跺跺腳,“娘,你就是太好說話了才讓他們欺負到頭上。”只是打一頓關一輩子怎麼能消得了她們心中的氣,這可是斷子絕孫的大仇。
這時,唐婉兒也起來了,她幫淳哥兒穿好衣服就帶著兩個孩子出來了。
“妹妹們回來了,都累了吧,我給你們沖碗糖水喝。”
姜梅花三姐妹抱著淳哥兒心肝寶貝地喊著,然後又抱起小米上下打量,發現兩個孩子都沒事兒才鬆了一口氣。
“嫂子,不用這麼客套,我們渴了會自己找水喝。”
她們爹孃雖然對大哥比對她們好,但也不是不疼她們,三姐妹小時候過得很不錯,現在回了孃家也不覺得拘束。
唐婉兒笑了笑,徑直往廚房去,幾個小姑子擔心家裡,天不亮就趕回來,說什麼也得好好招待她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