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撇撇嘴酸溜溜道，“之前不是說你家春榮公司倒閉欠了不少外債麼，聽說銀行都找上門了。”
要不然楊老頭也不會灰溜溜地去市裡住了，還不是怕在村裡被人說閑話？孫女厲害又怎麼樣，每月能掙四千二又怎麼樣，不還是欠著國家老大一筆錢。
楊老頭一臉這你就不懂了的神情看向說話之人，“嗐，做生意有賺有賠那不是正常的麼，誰敢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虧？
你們在村裡種辣椒不也一樣，前年能賣兩三塊錢一斤，去年只兩毛錢一斤，爛地上都沒有人來收。”那欠揍的模樣陳曼都怕他今晚被人套麻袋。
接著，楊老頭又得意洋洋地笑了笑。
“嘿嘿，我兒媳婦有本事著呢，我那親家以前可是公司的大股東只有我兒媳婦一個孩子，他們能不為我兒媳婦打算？你看我們現在這樣像過得不好的樣子麼。”
眾人搖頭，楊老頭和陳婆子去市裡快十年了，樣貌還跟之前一樣，但是人白皙了起來，臉上的皺紋看著都少了許多，模樣看著比以前俊多了，一看就是去享福了。
蘇彩月，“……”神態自然地伸手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借機短暫地掩飾自己的尷尬。
公公真是說話不打草稿，聽得她都覺得羞得慌，而且公公的話怎麼越聽越欠收拾呢，他真不怕被人圍毆啊。
去祭拜先祖們的時候，楊老頭鞭炮燒的那叫一個多、那叫一個響，整個村子都聽到了而且還經久不散。
最後，楊老頭在眾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開著車子離開村子。
“哥幾個在家好好的啊，我還要回市裡上班掙錢，三年後再回來辦大學酒，到時候再跟哥幾個好好喝兩杯。”
陳曼三人，“……”
這是離開了還不忘炫耀啊，在市裡這麼久都沒被套麻袋也是他運氣好。
楊若雨打趣，“爺爺，你吹牛都不打草稿，如果三年後我考不上大學怎麼辦？”
楊老頭嘚瑟，“那肯定不會，我的孫女啥樣我還不知道麼，我孫女聰明著呢，一準能考上哈佛大學。”
楊若雨，“……”哈佛大學這個梗是去不掉了是吧。
說完，楊老頭又期待地看著孫女，“小雨，爺爺牛都吹出去了，你可不能讓爺爺在大家面前丟臉啊。
那個，就算考不上哈佛大學，咱們也要考上京大或者水木大學啊。”
牛都吹出去了，到時候也不能牛找回來啊。
楊若雨躊躇滿志，“爺爺你就放心吧，京大和水木大學我還是有把握的。”
她才不想到國外上大學呢，她捨不得離開爺爺奶奶和媽媽。
“嘿嘿嘿，不愧是我的孫女，就是厲害。”說完，楊老頭還興奮地哼起了小曲兒。
一直回到市裡，楊老頭的嘴角都沒有落下過，晚上做夢還夢見孫女考上了哈佛大學，他開心地在村裡擺了三天流水席。
第二天，楊老頭興致勃勃地去上班，下午又蔫頭耷腦地回來。
他在老家有多快樂，現在就有多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