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童蕾在家裡徹底發瘋了一次,原身才不敢再往家裡撿玩具和衣服裙子,也答應絕不再撿廢品。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原身把陽奉陰違用得那叫一個爐火純青,她把“垃圾場”轉移到一樓的車庫,車庫是一間間隔開的,帶有門和鎖。
向陽和童蕾平時上班都是騎電車,小車放在地下車庫裡,平時又是早出晚歸,壓根兒不知道原身依舊樂此不疲地撿垃圾。
有一次週末,童蕾公司要求加班,再加上以為原身已經洗心革面了,於是便將向童童放家裡讓原身帶。
原身等他們出門之後立刻拿著蛇皮袋和繩子,帶著向童童出去撿垃圾,呸,是撿瓶子和紙殼去了。
週末瓶子比較多,原身撿得太入迷忘記了還有個向童童,最後向童童跑到馬路上被車撞死了。
童蕾因為女兒的死瘋了,拿著菜刀把原身和丈夫砍了三十多刀,把人砍死後也自殺了。
陳曼深呼吸,她實在無法理解原身的做法,自己有退休金,兒子兒媳每個月都給生活費,怎麼就不能放過那些廢品呢,外面多的是比她更需要這些東西的人。
她想到那個碩大的黑色塑膠袋裡裝著的玩具和蓬蓬裙,那些就是引發童蕾爆發的導火線,如果她沒有傳過來,今晚老向家將迎來史無前例的大爭吵。
能把有些懦弱、忍耐力極強的童蕾幾乎逼瘋,原身也是有幾分真本事在身上的。
陳曼當即拿出手機打電話,“喂,胡婆子,要不要紙殼和塑膠瓶?”
“少廢話,要就蹬著你那輛破三輪過來拉,我給你半個小時,過時不候。”
掛上電話,陳曼認命地上樓收拾爛攤子,她一點也不懷疑胡婆子不會來。
原身和胡婆子的相識源於一個塑膠瓶,兩人同時看到一個塑膠瓶,一人抓住瓶子一頭,原身動作比胡婆子稍微慢了那麼一點點。
兩人互不相讓,最後在小區戰無不勝的原身被胡婆子教會怎麼做人。
打從那兒以後,原身和胡婆子就結下了不解之緣,每次遇到隔著大老遠都會跳腳互罵、互相朝對方吐口水。
胡婆子跟原身一樣,是個無論刮風下雨都要去廢品的人,不過跟原身不同的是胡婆子廢品是被生活所迫,原身則是純純的摳搜。
胡婆子的兒子兒媳婦兩年前去世了,留下兩個小孫孫給胡婆子,小孫孫一個兩歲另一個三歲。
胡婆子是個鄉下老婆子,沒有退休金也沒有養老金,家裡田地也少得可憐,每年産出只夠三張嘴嚼用,壓根攢不下錢,兩個孫子在老家上不了戶口一個戶口要5000塊)。
無奈之下胡婆子只能帶著兩個孫子到兒子兒媳婦曾經打工的城市租房子撿廢品養活兩個孫子。
陳曼已經不記得自己來來回回跑了多少趟,汗水順著額頭一直往下淌,衣服都被汗濕了,胡婆子到的時候,廢品才搬了一半。
胡婆子停好三輪車,跟她一起上樓搬廢品。
“陳摳門,你真的要將這些廢品給我?你不會今天給我,明天就反悔吧。
我告訴你給了我就是我的,反悔也沒用,我一會兒就直接把廢品拉到收購站賣了。
到時候別來找我,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