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出聲,最後還是老所長硬著頭皮上前。
“陳局,您來了。”
陳曼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麻煩你帶我去看看他。”
想到蕭緒傑那副樣子,老所長為陳曼感到可惜。
陳局家的兒子從小懂事聽話,後來一路考上名牌大學又被保送讀研,畢業後跟人合夥開公司也是做得風生水起,誰不誇陳局教子有方,誇她有福氣。
可惜現在卻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幸好家裡還有個小孫子,不然不知道陳局要怎麼度過去。
陳曼緩緩將白布重新蓋回去,一滴淚水從眼角無聲滑落,她伸手擋住老所長要攙扶她的動作。
“濃所長,我家緒傑的事是什麼情況?”
濃所長,“目前還在調查中,事發時間在淩晨,那個時間段大部分人都已經熟睡。
不排除他殺的可能。
您認識葉洲麼,他是南城大學的副教授跟令郎同齡。”
陳曼抬頭,“你說小洲?認識,他跟我家緒傑關系非常好,兩人不僅是大學同班同學,還是上下鋪舍友,後來又一起讀研。
你是說?”
老所長點頭,“兩人從三十多層樓墜落,且墜樓時有撕扯的痕跡。”
陳曼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不可置信地搖頭,“不,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們關系這麼好,不可能的……”
濃所長憐憫地看著一瞬間好像老了十歲的陳副局,“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我們會繼續追查,也請陳局多配合我們的工作,有什麼線索隨時找我們。”
陳曼派在出所錄口供,錄完口供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帶著一對老夫妻來警局,三人眼睛紅腫,顯然已經哭了很久。
“都怪你,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那對老夫妻一來就沖著陳曼招呼,陳曼一個不察被推了個趔趄,後腰抵在桌子上,痛得齜牙咧嘴。
幾個警察連忙上前制止,不過這對夫妻依舊不依不饒,很快,警察們臉上和脖子上都遭了殃。
有個警察氣得大聲呵斥,“幹什麼,老實點,再目無法紀通通當成襲警處理。”
那對夫妻動作和聲音一頓,不敢再上前,過了一會兒,女人一屁股墩坐在地上拍大腿。
“沒天理啊,我兒子被人害死了,死不瞑目啊。
我兒子還這麼年輕,堂堂大領導養出了個魔鬼竟然對我兒子下手,喪天良的有本事你沖著我來啊。”
陳曼冷聲,“警察都還沒下定論,不知道你們從哪裡得出的結論是我家緒傑害死了你兒子。
雖然你兒子年輕有為,但我兒子也不差,跟人合夥開的公司即將上市,每年掙的錢以千萬為單位,家裡還有嬌妻幼子。
我實在想不出我家緒傑害你兒子的理由,昨晚是你兒子約我家緒傑出去的,我完全有理由懷疑是你兒子想要謀財害命!”
哭天搶地聲戛然而止,夫妻倆同時偷偷看向三十歲的婦人。
餘華在心裡暗罵老東西中看不中用,她上前九十度鞠躬。
“陳姨,非常抱歉,我公公婆婆只是太傷心了,所以才會……
我家葉洲昨天還好好的,誰能想到他,他,嗚嗚嗚……”
陳曼冷冷地看了餘華一眼,什麼也沒說徑直離開,餘華一噎,抹了抹眼淚將公婆扶起來。
回到家,陳曼饒有興致地看著電腦裡的影片,這是蕭緒傑留的後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