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黃包車的護送下，到了昭然名下的宅子，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姐，這北平也太大了，光是黃包車拉我們過來，就用了半小時呢。”吉蓮眼裡的好奇遮擋不住。
“皇城腳下，能不大嗎？”
盧嬤嬤眼裡見不得髒東西，許久沒有住人的宅子一進來全是灰塵，於是東西都沒放穩當就上手打掃起來。
北平寸土寸金，昭然這個宅子也不算大，就是正常四合院的格局。
等盧嬤嬤和吉蓮收拾到最後面一間屋子時，突然傳來了尖叫聲。
“啊啊啊啊！有強盜，小姐快跑！”
昭然立即起身，放完足後，她的戰鬥力提升不少，普通小毛賊根本不是她對手。
沖到案發現場，只見盧嬤嬤和吉蓮一人手裡一把掃把，往地上裹著被子的人打去。
“啊啊啊啊！我叫你偷東西，還敢嚇唬人，小賊受死！”
吉蓮打架毫無章法，完全是靠著一腔熱血。
昭然看地上那人沒有絲毫反抗之意，便叫兩人停下了動作。
用掃把戳了戳地上的人。
“你是誰，怎麼會在我的房子裡？”
少年慢慢將被子拉下來，露出一張清秀的臉，看起來不過剛剛成年的樣子。
“我……我叫趙四，幾年前逃荒跟家人走散了，聽一起流浪的人說，城裡有不少房子空關著，貴人們都不住，只要小心點，一般不會被發現的，我身上沒錢，所以……”
看昭然臉色冷漠，趙四連忙解釋，“房子裡面的東西我都沒動過，這被子也是我在外面撿的，我看這屋子是燒火的房間，才暫時住下來的，您不高興我馬上就走，只求您不要報官。”
趙四不知道這是什麼罪名，但是知道只要進監獄，他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看昭然不置可否，趙四撿起自己的破被子就打算離開。
“慢著。”昭然出聲。
趙四轉身，“貴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你離開這準備去哪？”
趙四憨厚的撓撓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城外有個流浪漢聚集的寺廟，總能找到歇腳的地。”
“你對這附近熟悉嗎？”
“熟悉，我平常就幫著賣賣報紙，走街串巷的，幾年下來，該摸熟的地方都摸熟了。”
“行。”昭然點頭，“那你在我這住了這麼久，房費不能不給吧？”
趙四呆愣一瞬，沒想到看起來有錢的貴人，還要向他索要房費。
不過於情於理，這都是應該的，趙四沒有拒絕，“行，貴人您說個數，我慢慢湊錢給您。”
昭然用散漫的聲音說道：“那就先來給我打一個月的白工吧，包吃包住，這一個月你若是表現的好，就可以留下來，之後每個月給你五銀元。”
趙四腦子轉得快，立馬意識到昭然這是在給他機會。
只要得到這份工作，每個月五銀元，都夠他賣幾個月的報紙了。
連忙點頭答應，生怕昭然反悔。
“對了，那什麼，趙，趙四，你還有沒有別的名字？”昭然問道。
叫這個名字，她總覺得跳戲。
趙四撓撓臉，不好意思說道：“我爹孃小時候給我取名狗蛋，說賤名好養活。”
昭然：……
你爹孃還真是不給你留活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