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程光學問也好，便跟著哥哥一起走了仕途。
之前昭然放在老家的一步棋也凸顯出了用處，朝中有人好辦事，程陽一國首輔，在朝中沒有自己人怎麼行。
不少被程陽事跡激勵的同村人努力讀書，考取功名，慢慢的成為程陽手底下的得力幹將。
其他讀了書的女子，考不了功名，就繼續開辦女子書院，在原主的資助下免費教書，讓更多女子習字知理。
這樣大規模的女子書院很快引起朝中注意。
可是因為原主被司徒胤尊為長輩，還給了一品誥命夫人的榮譽，上書彈劾的奏摺要麼被程陽攔下，要麼被司徒胤拿來燒火，就是遲遲不對這件事表態。
久而久之便沒人再管了，或許這些大臣們骨子裡的自大，導致他們根本看不上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改變。
是，一年兩年看不出變化，可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兩百年呢？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女子覺醒之路道阻且長。
好在當朝聖上是體恤民情之人，當年在昭然手底下扮作女孩的陰影歷歷在目，繼位後也頒布了不少有利於女子的政策。
當然，這裡面少不了程陽的推潑助瀾。
徐秀在看著兩個兒子成家立業，兒孫滿堂時，自己的生命也悄悄到了盡頭。
“別哭，你們爹走了，娘這是去找他了，反正他欠我的，這輩子是還不完了。”
程陽程光帶著家眷跪倒在徐秀床前。
程光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哭的淚流滿面。
“娘，兒子，兒子捨不得您。”
程光是最粘母親的，哪怕現在幾十歲的人了，還是不願意離開母親。
徐秀慈祥的摸著小兒子的腦袋：“傻孩子，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小輩笑話，人都有一死，娘這輩子，很滿足。”
將身後事交代完，徐秀感覺眼皮沉的都要抬不起來了。
“好了，其他人出去，陽哥兒留下。”
等人走光，程陽眼裡的淚再也憋不住了。
“娘……”
“陽哥兒，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娘真的很欣慰。”
程陽抹淚：“還得多謝娘對兒子的教導，要不是當初您讓我讀書，我不會擁有現在這一切。”
徐秀聲音越來越弱：“陽哥兒，其實你不該謝我，該謝另一個人。”
程陽沉默下來，片刻後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徐秀微笑點頭，隨即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