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馨聽到昭然的問話心中一驚,她自然不打算放過韓進耀。
在薛馨眼中,韓進耀還是初入縣城的那個一窮二白的酸秀才,之後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她雖然與他成婚,也琴瑟和鳴過一段時間,但許久不聯系她到底沒有了剛成婚時的上頭。
他雖是她的夫君,但這樣的欺騙她無法接受。
這韓夫人上門,她還以為是上門算賬,勸她離開韓進耀的,她雖是嬌寵長大,卻也知曉此事不妥,更不願韓夫人親自開口請她下堂傷自尊,才主動說只當沒有這樁婚事。
可韓夫人這番話,好像也不像對韓進耀情根深種的樣子。
“韓夫人這話是?”
“薛小姐怕是還不知道韓進耀已於數日前考過會試前三甲已經是進士了吧?”
“什麼?”薛家三人齊齊一驚。
會試前三名可是要殿試的,那可是面見聖上啊!
而且很有可能考上狀元、榜眼、探花,若是真如這般,那這韓進耀已經不像之前一般無足輕重了。
薛母之前還不是很贊同女兒離開韓進耀,但是聽到昭然道出這個訊息立馬對女兒說:
“盡快將你和他的關系斷掉,韓進耀已非池中之物,絕不可能承認他是我們薛家的贅婿,更別提他不只成過一次婚,馨兒,人有多大能耐就享多大的福氣,要是這福氣太大了怕是要人命的!”
不得不說,薛母比祁父聰明多了,可能是出於母親保護孩子的直覺,薛母感覺如果不盡快和韓進耀撇幹淨關系,將會有大禍上身。
薛父雖然不懂裡面的彎繞,但是他也不存在攀附韓進耀的心思,同意女兒離開韓進耀。
薛馨知道如今怕是奈何不了他了,可心中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
明明被狗咬了一口的是她,怎麼忍氣吞聲的還是她。
看向昭然,聽她剛才的言論怕是另有他法,眼睛一亮:“韓夫人,哦不,祁姐姐可有什麼良策?”
昭然挑了挑眉,孺子可教,不緊不慢地說道:
“《昭律疏議·戶婚》規定:‘諸有妻更娶妻者,徒一年,女家減一等,若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不坐,各離之。’薛小姐可知這是何意啊?”
薛馨也不是目不識丁的閨閣小姐,昭然一說她就明白了:
“家中有妻子還再娶,男方要被判處刑期一年,若女家明知男子有妻而將女兒嫁給對方,也要減一等處罰,若女方不知而被騙嫁人,則女方不受懲罰。當然,雙方的婚姻關系則必須解除。”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坦:“薛小姐既不知他家中還有妻子,自然無錯,錯的只有那個小人罷了。”
薛馨立馬完善:“只你我二人證詞怕是不夠,爹孃,找到當時成婚請的媒人寫一份證詞,說明當初韓進耀並未將家中實情道出,我們薛家是受了蒙騙的。”
昭然接道:“速度要快,還有七天就殿試了。”
“可我們從這趕過去快馬也得半月,怕是來不及了。”
“不是趕殿試完的時間,是殿試一月後陛下就要授予正式官職了,到時候我們再想對韓進耀不利就要難上許多了。”
其實不光是這個原因,要是陛下再度賜婚公主和韓進耀,昭然害怕到時事情真的揭露,陛下為了皇家顏面也會置之不理,所以要是賜婚之前揭露勝算就要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