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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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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次日,梅青時之母梅玉河啟程往幽雲州去,尋宋副帥商談宋拒寒與梅青時的婚事,梅青時一早送別了母親便來坐在任荷茗房中,樣子多少有些魂不守舍,任荷茗陪著他坐著,便做一做衣服,偶爾拎起自己做的衣裳看看,覺得還行,隨後幹脆將梅青時拉到他身邊,道:“你別害怕。阿鈺…郡王說小宋將軍是很好的人,她應當就不壞。”

梅青時勉強笑笑,道:“我知道。我只是…幽雲州那麼遠的地方,我從來沒有去過。”

任荷茗握住他的手:“別怕。我跟你一起去。”

梅青時這才彷彿放下些心來,卻正巧見辛鳴玉氣呼呼地進來,往桌邊一坐,抓過杯茶水就灌了下去,任荷茗見他這樣,笑著問道:“怎麼啦,是誰惹我們辛大公子生氣啦?”

辛鳴玉聞言看向任荷茗,雙眸明亮似星,定定道:“茗兒,我們三個裡,你年紀最小,自幼沒有父親護著,母親冷淡,又在崑山侯府那樣的地方,過得比我和青時都難多了,雖然我們不過是姨表兄弟,但我一直拿你當親弟弟看,他們說的什麼,要我嫁去蘭陵郡王府與你相互照應、穩固地位的鬼話,我一句都不想聽。”

他這樣講話,倒把任荷茗講愣了。

一是任荷茗實在沒有想到辛家如今還有這樣的閑人,寒災當頭,想的卻還是風月富貴。至於辛鳴玉,從小到大,他和梅青時是兄弟中對任荷茗最好的,同梅青時那般潤物細無聲的溫柔不同,從小誰欺負了任荷茗,都是辛鳴玉站出來保護他,辛鳴玉性子烈,蘭陵的世家公子們被他罵哭過好幾個,任荷茗小時候體弱又愛哭,喪父之後乍到蘭陵很不適應,因此永遠會記得辛鳴玉保護他、梅青時照顧他的好,若真的辛鳴玉只能嫁給薛鈺才能安好,任荷茗雖然也有難過,也並不是真的不願意。

任荷茗去拉辛鳴玉的手:“鳴玉……”

辛鳴玉卻瞪他,像是將他看得透透的:“你可別胡說。我就是不嫁人,做和尚做道士去,也不要嫁給蘭陵郡王。”

任荷茗哭笑不得,辛鳴玉又囑咐他道:“我看辛芃堂姑是動了心思了,我不嫁,她就要張羅著辛纖纖、辛紋紋那兩個嫁了。”

辛纖纖同辛紋紋二人是任荷茗的表姨辛芃的嫡出兒子,同任荷茗年紀差不多,歷來與他是不大好的,其主因是辛芃是辛彥來姐姐的女兒,一向不滿辛家家主之位落在了辛彥來的身上,背後也不知教了兩個兒子些什麼。任荷茗只要想想這樣的人同薛鈺親近,便覺得煩不勝煩,瞧瞧時辰差不多了,便道:“我去瞧瞧外祖母。”

任荷茗是郡王君,若正常要見外祖母,非得召見不可,他不願意,便是讓辛梅二人不要聲張,拉著紫蘇陪他翻牆進了辛彥來的院子。進去只見辛彥來書房的窗戶開著一段,縫隙間可看到辛彥來著一身黑地青竹夾袍,冷臉靠在大椅上看著公文,古銅博山小爐就擺在桌案邊,緩緩吐著絲縷梅氏為她備下的提神醒腦的香煙。任荷茗悄悄上前,趴在窗臺上,透過那縫隙看向辛彥來,笑道:“外祖母!”

辛彥來抬眼看來,見是任荷茗,少年披著厚厚的白狐裘,扒著窗縫調皮地歪著頭,一雙眼亮晶晶的,活像只狡黠的小狐貍成了精,老人峻麗的眉眼不由得略略溫和,無奈道:“都是郡王君了,還這樣調皮搗蛋。”

任荷茗幼時身子不好,一眾孫輩中,辛彥來最疼的就是他,她覺得任荷茗若整日悶在屋裡看書繡花只會累得氣血越來越弱,便教他每日晨起陪著她打五禽戲——梅青言這些孩子也是三五不時陪她打的,但她們都不大喜歡,男孩子裡陪辛彥來的、所有孩子中自始至終每日陪著辛彥來的,便只有任荷茗一個——甚至不惜教任荷茗翻牆爬樹,後來任荷茗大了,梅氏覺得不妥,曾在院牆上加了一溜尖石子,但任荷茗照翻無誤,辛彥來心疼他,便悄悄把尖石子又都打掉了。

任荷茗道:“不要緊的。薛鈺她,不在乎這些。”

辛彥來輕哼一聲,道:“算那丫頭識趣。我辛彥來的外孫,輪不到外人挑三揀四的。”

任荷茗嘿嘿一笑,辛彥來則瞧著他,道:“你來,是知道你辛芃表姨家那兩個小子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了罷?”

任荷茗眨眨眼睛故作無辜不說話,辛彥來微微嘆息,道:“你外祖伯母去得早,我答應了要照顧她兩個女兒,辛蕤從軍去,做得不錯,我也就不掛心了,辛芃這些年來一直沒有長進,始終不過是個童生,她自己也不願意一直靠著我,要動別的心思,是難攔得住的。聰明的男孩子不是不能帶著家族往上走,可是就她家那兩個小子,要往高了攀,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我勸她挑選老實本分的兒媳,她也是聽不進去的。”

任荷茗知道辛彥來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便沒有什麼別的好在意,笑笑,撒嬌道:“外祖母說的什麼話?阿茗不過是想您了。”

辛彥來走到窗邊來,抬手輕輕覆上任荷茗發頂,並不拆穿他:“外祖母也很想念茗兒。”

任荷茗伏低頭,低低道:“阿茗不是不能理解表姑有那樣的心思,只是覺得…眼下這個時候,救災還來不及,心裡想的竟都是這些。”

辛彥來輕嘆一聲,道:“你心素來最軟,眼睛素來最明,便懂得家國黎民之重,她們在蜜罐子裡泡大,便只惦記著自己如何吃些更甜的甜頭。”

她的目光深沉,似乎是透過任荷茗的眼睛要看到他的未來,良久,道:“你現下大了,有些從前不能同你說的話,也可以告訴你了,但終究,你在外祖母眼中永遠是個孩子,外祖母是早該入土的人,但只要還活著一日,便會盡力保住你的平安。”

任荷茗私心覺得這話說的不對,可是不等他反駁,辛彥來便輕輕拍拍他的發頂:“蘭陵郡王在城外的容民營中,眼下是施粥的時辰了,你跟著你玉湖表姨,去看看她罷。”

梅玉湖表姨是任荷茗在三個梅家表姨裡最喜歡的一個,玉溪表姨性子太沉悶死板,玉河表姨則鋒銳淩厲,唯有玉湖表姨和辛芪姨母是會結伴去釣野魚野蝦回來讓家裡小廚房做著吃的,任荷茗小的時候,她們兩個也是最愛合夥逗家裡的孩子們玩的,只不過她雖然自幼習武,卻沒有從軍,而是走上了江湖道路,得了個“怪俠”的諢名,入贅進了有天下第一劍莊之名的無名山莊,娶了江湖上有名的“避水劍”寒沉璧,廟堂江湖兩不同道,任荷茗便再難見到她了,此次也是因為災情,無名山莊素來有接濟照顧百姓的傳統,發災又在她的家鄉,玉湖表姨才又回來了。

任荷茗換了件清淡樸素的棉面兒青色長襖,烏發只在頸後用白繩一束,手巧打個花結兒罷了,釵環不飾一點,脂粉也一點兒不染,清素素的,是尋常所不得見的天然風致。到了側門見到梅玉湖,只見她也只是穿藍布衫子,腰間配著一把青鞘長劍,正是她的佩劍“斬青”,她見了任荷茗,一眨眼笑道:“茗兒可真可愛。”

任荷茗臉頰微紅,梅玉湖逗弄成功,便笑著上了馬,帶著衙役們護送他的馬車及施粥用的水糧。城外三裡,便是辛彥來借一座城隍廟臨時改用的容民營,遠遠便瞧得一片臨建的大帳篷中約莫有上千逃難而來的人,其中不乏哭啼的小兒,餓得瘦骨嶙峋,慘象令人目不忍視。但即便如此,任荷茗也知道——能哭就是好事,說明外祖母這些日子的賑濟還是有成效的,他曾聽外祖母說過,真正快要餓死的孩子,是絕不會發出一聲哭啼的,那一片寂靜才真正是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令人終生難忘。

看見水糧到了,薛鈺從帳中迎了出來,她只穿著青緞衫子,對於這天氣來說有些單薄了,任荷茗越過她往帳子裡看,本想說讓她把衣裳穿上別著了風寒,卻見她的貂裘裹在一個滿臉通紅、被父親緊緊抱在懷中的病兒身上,不由得回望向薛鈺,薛鈺看見任荷茗微微一愣,道:“你怎麼來了?”

任荷茗也問:“你怎麼在這裡?”

薛鈺說:“我就住在這裡。”

任荷茗道:“那我來看你。”

薛鈺笑笑,挽起袖子便是和梅玉湖等人一起生火煮粥。那粥算不上什麼好粥,只能是庫房裡還有什麼、辛彥來發動的鄉紳商賈捐什麼就煮什麼,五穀雜糧混在一起,且正經糧食約莫只有五分之一,剩下有些還能吃的陳糧混著些糙糧,熬出來的粥說到底是有些難以入口的,也不算太稠,盡力熬得最爛最爛不壞腸胃,又滿加了水,一日施粥一回,也只夠人不餓死罷了。任荷茗也知道外祖母手中還有些好米,如此摻著,是為了確保撐得住些時日,也確保不是災民的人不會來佔這個便宜——又或者,辛彥來擔心有人渾水摸魚,趁機生事。

施粥的衙役們攪和著粥鍋盛粥,薛鈺溫和地幫著把粥碗派發下去,最最後才自己端了一碗往一旁坐了,就著碗就喝。

任荷茗也端一碗,坐在薛鈺身邊,安安靜靜陪著她把粥喝了,而後道:“我明日再來看你。”

薛鈺將粥碗遞還給任荷茗時不著痕跡地輕輕一握他的手:“好。”

任荷茗回到府中時,外祖父梅氏已經請了蘭陵城中的貴眷到辛府上縫制棉衣,外頭雖然也僱了繡郎,但多幾個人總是多幾分力。有些貴眷雖然頗有些不願意的樣子,但也知道此舉多少也是為了防止流民暴動破城,且梅氏瞧著溫和,卻不是好糊弄的人,也只有不情不願地做了。

任荷茗更清楚,薛鈺必定是容民營中最後一個肯穿上棉衣的人,所以更是盡力趕工,第二日送米出城時,薛鈺見他眼睛紅了,止不住地打呵欠,悄悄牽住他的手,大約想要勸他,最後也只是說:“別熬壞了眼睛——燈油也不少錢的。”

任荷茗被她逗得又氣又笑,攥一攥她的手,好在她手尚溫熱,心裡也安定一些:“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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