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耗下去,何時是個頭,姚令喜不想多費時間,起身繞到四宮娥背後,提起中間一人後脖頸,冷聲道:
“活路是自己掙的,死路也是,本宮給你們體面,不要不識抬舉,不知輕重。”
話,已經說得足夠多,足夠明。章栽月暗暗替姚令喜捏一把汗,到這種程度都聽不懂,接下來,難不成直接上手嗎?
他沒睜眼,當然看不見,姚令喜早就上手了,後頭領子一提,前面的褙子跟著出溜,死死卡緊宮娥脖頸。
左手也沒閑著,她捏著宮娥細脖子,活像是把玩獵物,外人瞧她兇神惡煞,親手掐死宮娥,一個個敢怒不敢言,不敢想象日後她當真坐上龍椅,是否比當今聖上殘忍百倍。
一應腹誹,變幻莫測的眼神,姚令喜視而不見,玩盡興,耍夠威風,瞧著宮娥翻白眼要死,她才索然無味地松開手,拍拍肩膀,坐回圓凳。
“本宮的耐性有限。”
她重新支起下巴,看一人大喘氣,三人軟塌塌死人一般不動彈,掐著下巴簡直要被氣死。
給你們萬全之策,讓你們全身而退,再不識相,姑奶奶直接扔出去不管了昂!
一、二、三……姚令喜掐著數。
她暗暗決定:數到十,就丟了這幾個破罐子。
然而正當七八數到九,中間那宮娥臉上回複一點血色,撈起一條白綾,悶頭就往右邊宮娥脖子套!
右邊宮娥懵了大逼,旋即不甘示弱,撿起白綾套回去!
一時間,殺心肆虐,兩人開始互絞,中間宮娥在絞人和被絞同時,抬腿又踹了左邊宮娥一腳。
左邊宮娥大為光火,心說你們自相殘殺,我還要賴一賴再說,萬一你倆死了,殿下氣消了呢?
我可真機靈,左邊宮娥暗暗竊喜,偷瞄姚令喜反應,姚令喜也看出她傻不愣登,早就眼神示意最左邊宮娥。
最左邊倒是沒那麼蠢,搶先炒白綾,往旁邊傻不愣登的脖子一套,奮力拽到跟前。
“裝暈就行。”
暗暗一聲,傻不愣登宮娥反應過來,撈起最後一條白綾,立時還以顏色。
頃刻間,姚令喜想要的局面就一一呈現。
內外眾人見狀,不禁都摸了摸脖頸,心髒亂跳。
眼見宮娥一個接一個倒下,姚令喜終於可以收場,轉頭朝外,一臉雲淡風輕:
“屍體拖出去,找個屋子封起來,倘若被本宮知道,有誰走露風聲,傳到聖上耳朵,你們知道下場。”
“是!”
“奴婢遵旨!”
“小人領旨!”
……
外間次第領旨,很快來人拖走四具屍體,姚令喜揮揮手:“都散了,各自忙去。”
眾人喏喏一陣,漸次銷聲匿形。
梁晏和兩名藥僮,再也不敢直視姚令喜。
唯有榻上的章栽月,強忍笑意:小殿下太可愛,他可太愛她了。
設計趕走聖上的眼線,還做出是被她勒斃,隨意丟出去的假象,盡力保全她們性命,免其無妄之災。
再有後手,便是裝死脫奴籍,縱幾人徹底脫身,他的小殿下,真是人美心善,聰慧到極點。
那麼現在,是時候趕走太醫,二人獨處。
他滿懷期待,等候姚令喜接下來的表演。
姚令喜卻沒忘記,她手頭還有要緊事。
燭光,確實太亮了。
她從銅鎏金麒麟燭臺上,接連取下蠟燭,往四圍角落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