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她怒視章栽月,認定他阻攔入宮,而今要代替入宮,就是意在隱瞞昨夜一切,隱瞞藏身虎守林的那個賤人汙衊姚氏,還有他殘殺程山叔一事!
“章栽月。”
姚令喜揪著他衣襟,一字一頓,章栽月以為她感動壞了,含笑點頭,一句“我在。”,極盡溫柔之能事。
二人又顯膩歪,眾人目不斜視,懷蘇姑姑怒從心底起,打定主意無論如何、哪怕是搶,殿下今日也必須進宮。
可誰知姚令喜拽著章栽月衣襟,忽然直起身驚叫——
“好臭啊!你沒換衣裳嗎?還是你人品惡臭,再名貴的料子也遮不住?”
她不僅叫,還捂鼻子,狂扇風,嫌棄得章栽月當場懷疑人生,一個怔愣,姚令喜嗖一聲滑走,逃離他懷抱。
好殿下!懷蘇姑姑撫掌,大喜若狂——這才是娘娘手把手教出來的好殿下!
她趕忙上前致意:“老奴這就伺候殿下更衣!”
“走罷。”
姚令喜瀟灑轉身,宮娥碎步跟上。
要保四哥,太子表哥決不能失勢。姚令喜分得清輕重,更何況她和太子還有打小的情誼,是骨血相連的親人,入宮澄清,勢在必行。
打定主意,她健步如飛,只想盡早解決那頭,再騰出手全力解決四哥的問題,然而見她離開,琅尚書站不住了。
萬一公主府有皇後眼線,謝天貺還活著的訊息就早已暴露,公主殿下一走了之,娘娘趁機又派刺客該怎麼辦?
當斷不斷,後患無窮。琅尚書一咬牙,風風火火追去,眼神一對,正好姚令喜也想聽,就快步和身後眾人拉開距離。
懷蘇姑姑原本想聽,關於姚令喜的一切她都要掌握在手心,但姚令喜方才的表現,著實令她滿意,一高興,所幸饒她這一回,反正在她看來,姚令喜與兵部尚書交好,於太子百利而無一害。
如此這般,程千戶掩唇低聲:
“殿下您聽好。
昨夜姚侍郎親口所言,天貺拒婚,是遭皇後娘娘逼迫,不得已而為之,而且天貺也預設了。”
“什麼?!”姚令喜心神一震,提不動步。
“殿下!
殿下您冷靜,繼續走。”琅尚書斜了斜下巴,大步朝前。
等姚令喜煞白著一張臉趕上,他再次壓低聲音:
“下官親眼所見,暗殺天貺的刺客,身手極為了得,且知曉天貺後腰有傷,幕後黑手必定是……”
眼珠朝上看,琅尚書的意思一目瞭然:黑手貴不可言,不可言。
那還能是誰!!
可是為什麼,有什麼理由?!!
為什麼不讓他娶我,還要害他性命?
姚令喜震恐至極。
恰在此時,遠遠地,山奈迎面尋來,姚令喜瞳孔大震,空氣中,陡然藥氣沖天,虎守林弟子的臉,無端閃現眼前。
虎守林?
是這樣麼?竟然是這樣!!
姚令喜一霎想透所有,心髒驟縮,鳴嘯穿腦,突然眼前一黑——
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