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
身為合歡宗掌門,王向陽長相在修士中只是尚算能看,頂多夠得上五官端正,他自我介紹完,黎千夢頗為失望,還以為第九界的合歡宗與她想的有所不同。
但這位女修就不同了,可謂完美貼合她對合歡宗的刻板印象——
杏眼桃腮,標準的s型身材,相貌身段均屬一絕,胸前尤其突出,她不過略略傾身,黎千夢都怕纖薄的抹胸兜不住。下身雖著一襲長裙,但其包裹之緊、開叉之高,稍稍走得快些怕是都會走光。
真是男默女淚級別的人間尤物!
黎千夢饒有興味地看向雲天廻,果見他面不改色,一副見廣食多的淡定模樣,渾不似旁人——有些掌門為了避嫌,已側開了臉,以免不慎窺見佳人春光。
黎千夢暗暗搖頭,心中不屑:“他定是假正經,說不得就是風月場的老手。”
另一頭,女修見雲天廻不接匣子,無辜地抬起眼簾,秋日水波般的眸子,一眼便足教人沉淪:“還請天廻君收下此匣。”
她的口脂紅中帶橙,櫻桃似的小嘴開合間,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格外引人遐思。
“她怎麼連牙都生得這般美,合歡宗怕不是有美牙秘法。”黎千夢暗自感嘆。
女修再次開口:“天廻君不知,這批寶珠……可是有天大的妙用呢,我央了師尊良久,師尊都不捨得將寶珠贈我。今日不過才與天廻君相識,師尊便要將心肝寶珠割愛,我真是又嫉妒又無奈。”
“封玲!休要多言。”王向陽斜她一眼,轉頭沖雲天廻意味深長一笑,“我與天廻君一見如故,別說是一匣效用特殊的寶珠,便是天材地寶我也送得。”
他二人一左一右站在雲天廻身側,隱隱有合圍之感,雲天廻放下酒杯,也不起身:“承蒙王掌門厚愛,不過雲某對寶珠向來挑剔,非絕世珍品不入手,此番要令王掌門失望了。”
他說完朝黎千夢一挑眉頭,嘴角笑得曖昧,似是意有所指。
封玲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黎千夢,見不過一凡人女子,任是姿容再如何突出,想來也不過是個解悶玩意,怎配與她相比?
這麼想著,封玲向黎千夢靠近幾步,前胸一挺,傲然而立:“天廻君還未試過,怎知不是絕世珍品呢?”
如此近的距離,黎千夢能清晰看見她深邃的溝壑,當即俏臉一紅,轉過頭去,又忍不住用餘光欣賞——女子身姿之美,就是要大膽秀出來,何必藏著掖著!
自打來了第九界,女修們穿得一個比一個保守,講究膚不外露,害她最愛的吊帶裙都許久未穿。她的轉頭是為了融入集體,她的餘光是為了順從本心,早晚有一日,她要讓穿衣自由的風吹遍第九界。
合歡宗封玲,你就是穿衣自由的好榜樣!
可惜雲天廻是個不領情的,他笑得客氣:“封道友,不必再多費口舌,夜深露重,你快回去加件衣裳罷,別著涼了。”
說罷一揮袖,封玲被推到三尺開外,他出手講究,靈氣用得溫和,封玲裙下風光是半點沒露。
這下封玲和王向陽俱都面色一變,多虧燈籠夠亮,才沒讓他們臉上既驚又怒的表情被夜色吞沒。
合歡宗道法特殊,向來不受其餘宗門待見,甚至一度被打為歪門邪道,虧得仙盟上任盟主開明大義,才維持住他們正道的席位。
王向陽當眾受挫,其餘人自是暗爽,尤其是天王堡元策,他與王向陽有舊怨,見狀舉杯起身,朗聲道:
“王掌門,你想送的究竟是人是珠,當大家看不出來麼?天廻君何等身份,豈是你們合歡宗能隨意巴結的,還是收起你那齷齪的算盤,早點回去和你家弟子修煉吧。”
王向陽倒是沉得住氣,很快調整好面上表情,也不接元策的茬,若無其事向雲天廻一揖:“如此,待某尋得稀世珍品,再來拜訪天廻君。”
說完,袖子一卷帶上封玲轉身離開,步子邁得穩健自然,半點看不出剛剛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
礙眼的人走了,其餘掌門樂得自在,當即推杯換盞,各自寒暄。待喝到後半場,個個面色酡紅,話匣子也開啟,吹噓起自家弟子,對大比魁首勢在必得。
這種場面黎千夢最是覺得無趣,下巴一點一點,眼看就要睡著,忽而側面伸來一隻修長的手,托住她的臉:“困了?我們早些回去歇息可好?”
“嗯……”黎千夢懵懂地點點頭,迷濛中感覺有什冰涼物件牽引著她站起身。
海邊溫差大,白日裡尚覺舒適的溫度,到了晚上就有些涼了。夜風微起,黎千夢被吹得一哆嗦,瞬間清醒過來,她這是……
她轉過頭,見雲天廻嘴角噙笑走在身側,她右手握著一支玉笛末端,另一端,則在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中。相比他之前壓力滿載的攻勢,這樣禮數分明的相處,倒顯得有些稀奇了。
“清醒了?是風太涼?”
千年古泉般醇厚的聲調,不帶引誘地鑽入耳朵。
黎千夢愣愣頷首,又想到夜色深重看不清動作,低聲道:“嗯。”
“是我拖累你了,身處這個位置,難免會有類似這樣無聊的應酬,待抓出兇手,你就不必與我一同赴宴了。”雲天廻收回玉笛,驟然間的動作,黎千夢來不及反應,指尖正正戳到他掌心。
一陣鈍痛,她忙收回手:“抱歉……”
雲天廻停下腳步,手掌虛虛圈住她的手指,終是沒有貿然搭上:“疼嗎?是我疏忽,忘了先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