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遊艇上,舒舍予終於看見了一天未見的陸鐸鳴。
她問他這一天帶著他的車隊幹什麼了,陸鐸鳴往後一靠,腳一伸就搭在前面的茶幾上,蕩漾著痞氣:“能玩的全玩了,這破地兒太小了。”
“今年陳凘聿回去過年了?”陸鐸鳴偏頭看她。
舒舍予否認:“和我一起的。”
陸鐸鳴揚眉:“我說呢,怎麼這麼好說話,原來是利用我打掩護。”他看了一眼在遠處打電話的陳凘聿,收回視線時正好對上舒舍予不解的神情。
“……”陸鐸鳴頓了頓,一雙漆黑的眼眸閃過深思:“你動動腦子?”
“趕緊說!”舒舍予擰眉。
“之前他在國外不回陸家很正常,老頭子也不會說多說什麼,但如今他回國了,在海城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老頭子的視線裡,如果他直接帶著你飛到這,肯定會被發現,但如果飛到蘇黎世,那就不一定了,老頭子的手還伸不到國外。”陸鐸鳴抬眸看她,眼底眸光微轉:“不過我說,你倆這都一年了吧,不給對方個名分?”
到底還是陸鐸鳴無所顧忌,桀驁不馴,他從不會考慮外界所帶來限制與壓力,他只管自己過的高不高興,順不順心。
“……”舒舍予沒接話,她看著陳凘聿的身影陷入了沉思,後者如同感受到了一般,側身朝她笑了笑。
“舒舍予。”陸鐸鳴叫她:“要考慮清楚。”
同處這個環境下長大的舒舍予當然知道陸鐸鳴在說什麼。擺在他兩人之間的困難多之又多,要是想讓這段感情廣為人知,必須付出許多。
“ing!”有人叫陸鐸鳴,是威廉斯。
陸鐸鳴的大學同學,在陸鐸鳴宣佈不再賽車之前,兩人是最默契的搭檔。
“39;s go! there is a gae ha here!”快走!這裡居然一個遊戲廳!)威廉斯將他拽起來。
陸鐸鳴“嘖”了一聲,又看了舒舍予一眼道:“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這場感情就像是在賭博。”
這是一場毫無定數的戀愛。
“怎麼了?”
陳凘聿的聲音在她耳邊想起,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沒什麼,在想年後的工作。”舒舍予別開視線回答。
陳凘聿深深的看了她眼,也沒多說什麼。
“餓不餓?我讓人準備晚餐。”
“嗯。”
陳凘聿退出了房間,他來到陸鐸鳴在的遊戲廳,一把將他提溜出來:“你和她說什麼了。”
“能說什麼,只是告訴她實際情況。”陸鐸鳴漫不經心的回答:“再說,你打算一直瞞著她?談戀愛是你倆的事,不是你一個人的。你現在瞞著她,要是哪天出現個什麼意外怎麼辦?”
“我自有安排。”陳凘聿眼裡沒什麼溫度,語氣無甚波瀾。
“你有什麼安排?你就連你和白吟鷺有婚約的事都不敢讓她知道!”他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壓抑著怒氣。
陸鐸鳴與舒舍予認識太多年了,眼看著她從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大小姐再到如今行事謹慎自我保護意識十分強烈的帶刺玫瑰,他有太多的不平想替她報了。
“你在教育我?”陳凘聿向來進退有度,極少動怒,可此時此刻卻徹底沉下了臉,神色緊繃,眸若寒冰:“你連找那女孩的勇氣都沒有,還說教上了。”他的語氣嘲諷意味明顯。
陸鐸鳴聽完緊緊皺起了眉頭,眼底盡是戾氣:“至少我敢大大方方的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