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便撒開四蹄,如一道閃電向前奔去,載著曲芙蓉與蘇莫寒很快回到了翠山村。
曲芙蓉先奔回高宅,將採來的藥草,悉數交給了高京墨。
高京墨接過盛藥草~的布包,連聲道:“太好了,曲師妹,這下病人有救了,我立刻送過去。我爹還在那邊守著他呢。”
高京墨剛欲轉身走,又道:“曲師妹先歇息一下,你採藥離開這一陣子,師伯與師叔們將村中的傷病員安置得差不多了,你暫時不用過去了。
“周師叔與周師弟都回來歇息吃飯,此時都在堂屋裡,爺爺也在那裡。曲師妹與蘇公子都餓壞了吧,快去廚房吃飯。”
高京墨說完,匆匆離開了。曲芙蓉與蘇莫寒自去廚房吃飯。
從大早上起來,到如今日頭偏西,奔波了快一天了,曲芙蓉水米未進,早就餓得肚皮貼脊樑了。
高京墨的母親張佩蘭正在廚房裡忙活,看到二人進來,忙掀起鍋蓋,從鍋中端出來兩盤還冒著熱氣的包子,擺到桌子上,招呼道:
“芙蓉餓壞了吧?快來吃包子。今兒忙亂,來不及做別的,只做得了這包子。你們湊合填補一下。”
曲芙蓉看著那包子兩眼放光,“師伯母,這包子看著就好吃,我覺得我能吃下一整盤。”
張佩蘭又將一盤鹹鴨蛋一盤醃黃瓜擺到他們面前,憐惜地看著她:“那就多吃點。還有這位公子,你也多吃點。”
蘇莫寒吃著包子應道:“謝謝伯母,這包子真好吃,我好久沒吃到如此好吃的包子了。”
張佩蘭在一旁坐下,打量了一眼蘇莫寒,說道:“這位公子看著眼生,昨兒給家翁來慶壽的那撥人裡好像沒見過你。”
曲芙蓉回道:“嗯,師伯母,他是今日才過來的。對了,師伯母,能否請您尋個住處,讓他稍稍歇息一下?”
蘇莫寒忙說道:“不用不用,我不累”
曲芙蓉道:“怎麼不用?你昨兒就一宿沒睡覺。今日先是與海匪打了一仗,又跟著上山尋藥,忙活了快一天。待會兒還得趕路回營……”
“等一下,”張佩蘭打斷她的話,“芙蓉你是說,這位公子就是今兒早上與海匪打仗的軍爺?”
“嗯,正是他。他帶人打的仗。不過,師伯母,他是晚輩,您不用那麼客氣地稱呼他,他姓蘇,您稱他蘇公子就成。”
“姓蘇?”張佩蘭睜大眼睛瞧向蘇莫寒,“我聽村人說,今日來的正是威震海疆的蘇家軍。這位公子就是蘇將軍?沒想到蘇將軍竟是如此年少!哎呀,就讓蘇將軍吃這個,可是太怠慢了。”
張佩蘭說著話,立起身來,閃動的眼神與無處安放的兩隻手,顯示出她的侷促不安。
蘇莫寒連忙說道:“不是不是,伯母,我不是……”
曲芙蓉跑過去拉她坐下,“師伯母,您快坐下。我替他說吧,您說的蘇將軍是他的父親。他吧,也就是軍中的一個小校尉,沒多大的官,您不用緊張。”
曲芙蓉說著話,含笑瞟了一眼蘇莫寒。
蘇莫寒眼中帶笑會意地看了她一眼,對張佩蘭道:“伯母,真是對不住,我們來得太晚,那些村民財物受損嚴重,人也有受傷。”
張佩蘭坐下來繼續說道:“蘇公子莫要自謙。要不是你們來了,那後果更嚴重。
“如今幸虧有你們蘇家軍保著沿海的村民,那些海匪才不敢來。早年間,這裡的海匪那可是猖獗得很,三天兩頭地來村裡騷擾。”
蘇莫寒接話:“說來慚愧,那些海匪打之不盡,只是近一段時期,他們來得少些,沒那麼頻繁。”
張佩蘭道:“是啊,我聽說幾個月前,蘇家軍在三島灣與海匪打了一仗。聽說那場戰事打得慘烈,蘇家軍死傷了不少人……”
蘇莫寒聽到這話,眼中一黯,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凝重,默然放下了手中的包子。
曲芙蓉注意到他的臉色,打斷張佩蘭的話:“那個師伯母,我們吃好了。方才請您尋個住處給蘇公子歇息,有嗎?”
張佩蘭如夢方醒,連聲答應:“啊,有有有,請蘇公子隨我來。”
蘇莫寒推辭道:“真的不用,伯母。過一會兒,我們就要出發,我還有許多事情要辦,不能歇息。”
曲芙蓉道:“既是如此,那我先去堂屋,去請示師父同不同意我跟著你去營中?”
蘇莫寒道:“成,我與你一同過去。”
兩個人遂與張佩蘭告別,來到了高家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