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芙蓉嗤道:“二爺,你以為,用了暗語,就無人能知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了嗎?
“什麼月下弦初張,佳音達榆楊。謹待東隅中,共飲百穀釀,還挺有雅興。不就是二十二日巳時,嵛暘山東南暘谷莊,聯手搶糧嘛!你這暗語也太不高明瞭。”
曲厚澤黑了臉,“我不知你胡說的甚麼?你個小女娃,目無尊長,闖進我家裡就算了,竟然在此胡說八道。念你年紀小不懂事,馬上從我這裡滾出去,還可饒了你。”
曲芙蓉道:“二爺,方才你和曲忠的對話,我們聽得一清二楚。你休想抵賴。
“你授意曲忠夥同羅大搶糧,再以高價出售牟利。縣城的曲家糧鋪就是你們銷贓的地方。我說的有沒有錯?”
曲厚澤氣急敗壞地嚷:“妖言惑眾!來人哪,快將此妖女趕出去。”
曲芙蓉氣得立眉橫目,厲聲喝道:“妖女?妖言惑眾的是你,曲厚澤!枉我尊你為長輩,喊你一聲二爺,你不配!
“你竟然勾結山匪戕害我父母,還汙衊他們是妖是匪,你真是喪盡天良。你的良心都給狗吃了。”
曲厚澤狡辯:“你這娃娃,越發沒了尊卑,你爹死了幹我何事?你爹向來與我親厚,又是親戚,我怎會如此對他?”
“住口!曲厚澤,誰跟你是親戚!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要以為,你趁著大霧夜幹的壞事無人知道。我有人證物證,你抵賴不了。”
“小芙蓉,我說了,你爹的死與我無關。空口無憑,有本事你去縣衙告我去吧,”
曲厚澤強裝鎮靜地端起一碗茶來,微微抖動的茶碗,暴露了他內心的慌張。
那曲忠附到曲厚澤耳邊,悄聲道:“二爺,趁著此時無人,讓我作了她,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曲厚澤眼珠子動了一下,“小芙蓉,今兒你闖進我家來,一番胡言亂語。念你年幼無知,不與你計較。你且去吧,以後有何難處,只管與二爺說。”
曲芙蓉冷冷道:“哼,少裝模作樣扮好人,你那些花言巧語留著騙鬼去吧!”
“你這女娃娃,如此執迷不悟,不領二爺的情就算了,二爺也不強求。”曲厚澤說著話,將茶碗往石幾上放去,一抖手,裝作無意間傾了,茶碗“哐啷”一聲跌在地上。
那曲忠趁機持刀向曲芙蓉偷襲而來。
蘇莫寒眼疾手快,一手扯起曲芙蓉飛身旁躍,一手持劍格檔。
曲忠這一刀未傷著曲芙蓉半毫。
撲了空的曲忠,惱羞成怒,將刀刃順勢一偏,徑往面前的曲大壯砍去。
曲大壯未曾防備,及至刀鋒襲來,頭一偏,想躲開已來不及了,被曲忠這一刀堪堪砍中,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捂著手臂在地上打滾。
蘇莫寒護住曲芙蓉,回手一劍直往曲忠刺去。
曲忠手裡的刀“當啷”落地。
蘇莫寒劍指咽喉將曲忠定住。
與此同時,張弛與劉銘亦從隱身處跳將出來,瞬間躍至跟前。護在曲芙蓉與蘇莫寒身側,兩柄利刃直指曲厚澤與曲忠。
那曲忠心有不甘,無奈被劍指住,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拿一雙三角眼狠狠瞪著蘇莫寒。
曲厚澤再也裝不了鎮靜,立起身嘶聲大叫:“來人哪,人都死哪去了?”
曲芙蓉鄙夷道:“曲厚澤,你省省力氣吧,你不會喊來一個人的。你也不想想,你叫了這半天,咋沒有一個人過來。告訴你,你宅子裡的人全都被我們拿下了,你就等著去衙門受死吧。”
曲厚澤愣在原地呆若木雞,過了一瞬,翻了翻白眼,坐回去,拿起茶壺給自個倒茶。
當然了,他也只能自己給自己倒茶了。
原在他身邊圍著的丫鬟伶人們,見了這陣勢,早藏的藏,逃的逃,不知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