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探子來報:“南蠻主力軍突然朝南急行軍兩日,強渡赤水河,正在攻佔臯蘭城。臯蘭城守求……”
斥候話未說完,整個人便“撲通”倒在地上,謝文淵幾人連忙上前檢視。
“快,傳軍醫,還有口氣!”
最先開口的那名絡腮鬍子將領一把拉開帳連扯著嗓子大喊起來,隨後看向謝文淵,拔出腰間的長刀。
“媽了個巴子,狗日的賊毛龜蠻,老子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郭副將頭也不回的沖出了軍帳,跨馬提刀,領著百餘人殺向敵營。
“格老子的,給我殺!殺一個賞銀五十,殺十個軍功加一等!將士們,殺啊!”
在哨卡前叫陣的南蠻將領,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柄大刀便朝他迎頭砍了過來,“骨碌”一聲人頭落地,被長刀挑起掛在馬背上,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色弧線,馬蹄聲答答,踏著沙塵繼續沖殺。
“謝參將,我去將老郭拉回來!他太莽撞了!”
急匆匆跟著郭副將出來卻沒趕上的幾名將領,紛紛看向謝文淵,謝文淵看著不遠處揚起的滾滾黃沙,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不用!龜縮了這麼久,是時候動動了!”
幾人不可思議地看向謝文淵,謝文淵抬手繼續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鳴風谷是至關重要,但若南邊失守,南蠻揮兵直上,京城危矣。”
“若國之不存,我等困守此地又有何意義?”
此言一出,眾將皆沉默。
“願隨將軍馬革裹屍還!”
死守鳴風谷的五千精兵幾乎傾巢而出,謝文淵領兩千兵力從正面突殺,其他將領兵分兩路,從側翼包抄。
誓必要將這支南蠻軍剿殺在鳴風谷境內。
“怎麼回事!?姓謝的怎麼突然發瘋了?撤!快撤!快!”
南蠻主將收到的指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拖住北境的軍隊,這麼多天來他們都習慣了對方跟個龜孫子似的,怎麼叫罵都不出來。
沒想到對方突然全軍出動,他們本來再過幾日就陸續撤退,沒想到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南蠻軍隊一路潰逃,只剩下主將耶律和風領著數百名心腹逃出重圍,郭副一路殺紅了眼,不顧謝文淵等人的制止,繼續追殺。
謝媛趕到時發現不對勁,他按下林副將,道:“你先撤回鳴風谷內,與錢參將通個訊息,叫他也勿輕舉妄動!”
“那主帥你呢?”林副將擔憂地看向謝媛,他也發現了不對勁,“謝參將是守成派,一般不會輕易全軍出動。”
謝媛神情凝重,她道:“這正是我所擔心的!”
“且南蠻軍一向好爭勇好鬥,不會輕易退兵,我擔心……”
謝媛話語未竟之意林副將心領神會,他慎重地點了點頭,抱拳道:“主帥放心,屬下定死守鳴風谷,絕不讓蠻子踏近半分。”
“嗯,交給你了,林大哥!”
謝媛拍了拍林副將的肩膀,對方神色激動,動了動唇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朝謝媛行了一個軍禮,目送她點了一支騎兵離去。
鳴風谷易守難攻,就算是當年南蠻第一猛將耶律察赫也是有來無回,被困死於此。
但若出了鳴風谷境地,黃沙暗流無數,大晉將士不如南蠻常年遊走熟悉地勢,謝媛擔心他們會被反將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