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報上姓名,司閽便低頭迎了過來,笑道:“見過謝將軍,丞相有交代,若是將軍前來不必通稟,將軍快快請進。”
謝媛踏入王府後,那門人招了招手,立刻有僕人小跑過來,他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僕人便恭恭敬敬地將她領去書房。
“相爺,謝將軍求見。”
“吱呀”一聲,書房門自內向外被推開,王丞相身著常服,雖面帶疲色但精神矍鑠,見到謝媛十分開懷。
“謝將軍,老夫等你久矣。”
謝媛隨著王丞相進入書房,瞧見案牘上堆了好幾撂奏摺,默默收回視線,看來皇上還是很器重王丞相的,並沒有因為糧草一事虢奪他的議政實權。
“阿媛丫頭,謝老太君可好?”
謝媛點了點頭,道:“勞丞相掛心,一切安好。”
王丞相拉著謝媛聊了會家常,才進入正題,嘆了口氣,道:“謝將軍,老夫以王氏百年基業與你保證,糧草被截一事與我無關,也與王氏家族無關。”
“這幾日,我命人將王氏宗族查了個遍,確定無人牽扯到此案,才能腆著老臉和你作保。畢竟,不論如何,兵部尚書與趙成化是連襟,他也確實是老夫門生,皇上說得沒錯,老夫確實是失察。”
堂堂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將態度放得如此之低,謝媛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也都散得差不多了,更何況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丞相此言重矣,我知丞相之心可昭日月,我此番前來拜訪也不是問究您。”
謝媛頓了頓,見王丞相臉色緩和了些許,繼續道:“如今我父親失蹤,南蠻虎視眈眈北境近兩年不會太平,想必丞相也已聽聞我與皇上及滿朝文武的賭注。”
“武比我勢在必行,我也不可能讓其他人勝過我。北境兵權,我更不會放手。”
王丞相頷首,神情變得凝重了些許,他似乎猜到了什麼,問道:“所以,謝將軍你是想……”
謝媛點了點頭,緩聲道:“沒錯,我會退親。藉著武舉的時機,我會做一些事情,屆時不論發生什麼,還請丞相不要過度憂慮。”
說罷,她將一封信遞給了王丞相,是近些時日長樂侯和他大哥查到的一些訊息,包括關於她與王七公子王旭安的相關流言,以及王七墜馬偷養外室等等。
而且,王旭安的那個外室是罪臣之女。
王丞相看後臉色鐵青,對謝媛拱手道:“對不住,是我王府沒這個福分與將軍結成親家。”
他只查到了王七那個不孝孫不滿婚事故意斷腿散播流言,沒想到還給他養了個定時炸彈。
這個人情,他承了。
“京城藏不住秘密,丞相還是早早處理為妥。”
謝媛與王丞相商討了一些政要之事,涉及到軍需糧草補給和軍中升遷革新,一時忘了形,待到起身告辭時,已是掌燈時分。
“阿媛丫頭,留下來一起用個晚膳吧。”
謝媛不好婉拒,便大大方方地笑道:“如此,便叨擾了。”
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一起用膳的還有兩名年輕男子。
一人風姿綽約但眉目間盡是紈絝散漫,她見過,是王府二爺,王二小姐的二叔王庭之。
另一人身坐輪椅,容顏如玉蘊秀藏風但眉宇間鬱結於心,沒見過,應當是她那個快要退親倒黴書呆子“前夫”了。
兩人似乎沒想到還有外客,而且還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