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像是六月瀘沽湖的微風,無比輕柔。也因為被學生打抱不平,心中感激,以至於眼尾染上淡淡的緋紅,目光瀲灩,像春水灑落雲星瑤的心田。
撲通撲通。
一聲一聲,快到了極致,連帶著她原先攥緊的手心逐漸松開,身體也變得極其輕盈。
雲星瑤眨了眨眼,“嗯”了一聲。
你真的,收到我的心意了嗎?
—
翌日。
刺耳的上課鈴聲如約而至,學生們仍日複一日地進行晨跑,而後蜂擁而至地湧入食堂。
再然後來到教室,進行每日必做的晨讀。
雲星瑤今天一如既往和王欣說說笑笑回到教室。
但在推開教室門那一剎那,班上從一開始的嘈雜逐漸歸為平靜。
不少人投來目光。
眼神不再是之前那般友好,反而帶著涼意與打量。
這讓雲星瑤感到怪異。
但自古有一句話說得對——女生的直覺最準。
很快,雲星瑤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週三下午有一堂自修課。
班上後面傳來隱隱約約的窸窣聲,還有幾句說話的聲音。
借東西說話倒也正常,雲星瑤一般也不會多加約束。可是借完東西後,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話,未免就有些影響旁人了。
雲星瑤沒有看向聲源地,只是盯著卷子,提醒道:“請各位同學不要說話了,做一下作業。”
因身擔數學課代表,外加老師這次佈置作業,說一一句晚上要收。
她又補充了一句:“等第一段晚自習結束,我來收。”
後面倒是沒有說話了。
只傳來一聲極其輕的“嘖”聲。
晚上第一節晚修結束,雲星瑤前去收作業。
男生遞交作業,而後又用那種狀似開玩笑的語氣:“班長,我們剛剛上課說話,你可不要告訴老師啊。”
男生紛紛笑著附和。
身後的一女生也收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指甲油,用一種極為陰陽怪氣的話開口。
“對啊,班長,你可千萬不要告訴老師我帶指甲油了啊!”
原先就懷揣著懷疑的心態,而如今更是得到了印證。
雲星瑤沒有發怒,只是淡淡地反詰:“我如果要告訴老師,還需要等到你們今天提醒嗎?”
她說完這一句話,轉身離開這片區域。徑直來到劉朝傑的面前,烏瞳望著他。
“是不是你說了什麼?”
她道出這樣的話並非毫無根據。不過是這幾天部分女生頻頻向那方位投去目光,給她産生了懷疑的種子。
而且剛剛自己與人爭吵的時候,劉朝傑看好戲的頻頻望來。
是暗示的線索,也像是無聲的證明。
陳朝傑:“沒有。雲星瑤,你不要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