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愉悅心情尚未持續太久。
傅西延逡巡四周,眼看沒人,緩緩問道:“班長,班上是不是有人欺負張雪蓮?”
這一句話,就像用尖銳的長針戳破了她那些幻想的粉紅泡泡。
愉悅的心情瞬間蕩然無存。
原來,還是因為張雪蓮,他才主動來找自己這個“班長”。
雲星瑤喉嚨無比澀然。
她到底該怎麼說呢?
是說欺負?還是說沒有欺負?
班上確實有男生說張雪蓮長得胖,長得黑,長得醜。雲星瑤自知道這樣的事情起,便立馬教育,並讓男生道歉。男生當面道歉後,雲星瑤也會私下多次詢問張雪蓮有沒有受欺負。
張雪蓮都說沒事,希望自己不要告訴老師,也不想跟班上的同學鬧得太僵。雲星瑤觀察了幾天,發現沒異常後,也逐漸減少了關注。畢竟高中生學習壓力大,誰也不可能天天圍著轉?
但不確定的話一旦說出,可能會給旁人帶來不好的影響與麻煩。
傅西延的聲音又再次響起:“班長,剛剛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嗎?可以說真話麼?”
其實他的語氣不算嚴厲,但不知道為什麼。
她莫名有些委屈。
為什麼要突然叫她班長?一直叫她雲星瑤不好嗎?
但她再難過,也不會顯露脆弱的一面。雲星瑤壓下了所有的難過情緒:“班上之前確實有男生說過張雪蓮,或許是有矛盾。但我現在也不怎麼清楚,也不敢多說,怕說錯話。”
或許,這兩個字代表著她的不確定。
但在大多老師看來,這兩個字意味著逃避。
他沒有說話。
就這麼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讓雲星瑤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壓迫。
傅西延其實並未生氣,他反而有些憐惜與心疼這個小姑娘。他知道學生時代,不可能人人做到見義勇為,能做到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於是,他聲線輕柔:“沒事,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老師向你保證,不會告訴其他人。”
這樣的話太過於熟悉。
像時光倒帶回高中時期。
可雲星瑤相信,傅西延不會像之前的老師一樣。
她抿了抿唇,客觀闡述:“我只是旁觀者,但我覺得劉朝傑經常說張雪蓮,而且還抨擊她的樣貌……”
她說了一堆,也告訴了他幾個懷疑的人名。
傅西延一一記在心間。
等訴說到了尾聲。
傅西延彎下腰,視線與她相平視,緩緩開口:“謝謝你,有責任感的班長。”
他伸出手,拿了一塊巧克力,攤放在掌心。
是一顆巧克力。
加上之前兩次給的糖。
竟然比張雪蓮還多上一塊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