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笑著，抬眼看著紅毛：“沒騙你啊，我說的哪一句是假的？”
巷子角落發出一聲輕響，裴確側目看過去，那隻橘貓站在角落，大大的眼睛盯著他。
裴確輕聲說了一句：“走。”
不知它是不是聽懂了，真的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他。頓了幾秒，它躍上牆頭，消失在裴確的視線裡。
“你就是裴誠盛的兒子！這你怎麼不說？”紅毛怒道。
“我是不是他兒子，都跟你向他要錢沒關系吧。怎麼，你還要拿我當人質來威脅他們嗎？”裴確嗤了一聲，“那你可能算錯了，他們只會巴不得我死在你手上，不僅自己討厭的兒子終於死了，錢也不用賠了。”
“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紅毛舉起棍子對準他，惡狠狠道：“你爸現在拿不出錢，把你抵押給我們了，識相的就乖乖跟我走。”
他的目光在裴確身上上下打量：“長得還不錯，說不定能榜上大款，到時候，你還得感謝我們送你這一程。”
裴確的動作微微一頓：“抵押？”
紅毛啐了一口，周圍的人開始緩緩收縮包圍圈。
“對啊，在你爸還清錢之前，你——”他伸手指了一下裴確，“就歸我們了。”
裴確充耳不聞，他對裴誠盛這個決定沒有意外。
那兩個人，早就做過丟棄他的事情了。
但他沒想通，如今附中這套房子裴誠盛沒辦法動手腳了，他接下來準備怎麼還錢？
如果把他抵押出去，是真準備勤勤懇懇慢慢還錢也就算了，裴確擔心的是，他們還在憋著什麼大招。
比如，拿自己去威脅顧清允。
他眼裡多了幾分戾氣。
逃避還是解決不了問題。
更何況，他提前斬斷了跟顧清允的聯系，不就是因為早就預料到什麼了嗎？
裴確緩緩抬頭，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至於真相，他只能親自去找他們對峙了。
“給我上！”紅毛一聲令下。
棍棒落下，裴確不躲不避，硬生生挨著，單手奪過其中一人手上的長棍，狠狠砸在周圍人的腦袋上。
不知是誰的血跡飛濺，滴落在他的臉頰。
紅毛後退了一步。
裴確不是練家子，他的一招一式都源於最原始的蠻力，毫無章法。絲毫不防禦，只管進攻，如同亡命之徒，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不死不休的氣勢。
這樣不怕死的打法，論誰都會怕的。
周圍幾人的攻擊鬆懈了些許。裴確趁機猛地發力，沖出重圍，長棍揮向紅毛。
紅毛下意識後退，卻也給裴確讓出了一條離開的道路。
身後的小弟們湊上來：“我們不追嗎？”
紅毛看著他的背影，皺著眉：“不追，這人就算帶走了也不會老實的，弊大於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