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人阻擋,她的肉鋪生意,勢必做大做強!
不少小姑娘躲在角落,偷偷抹眼淚。
圓圓是唯一一個沒哭的。
她一臉認真,替那些哭泣的小姑娘給旁人解釋:“這是高興的淚水,你們不懂。”
一場再樸素不過的婚禮。
客人散場後,各自回家。
青年推門走入新房,一身喜服,坐在畫酒對面,看著她愣了神。
這個小鎮,曾經是靈境宗宗主,帶他遊歷過的人間。
靈境宗主死後,沒有葬入神界,而是葬在這裡。
那個精明的小老頭,總是搭著一把拂塵。他知道自己教不會他禮義,可他想讓宴北辰知道,塵世有很多值得看的東西。
他想以這樣的方式,提醒宴北辰,這是他們一起看過的人間。這裡有美好的生靈,萬物。
那時宴北辰問他:“既然與我有緣,為什麼不陪我長大?”
他什麼也不懂,可靈境宗主慈藹笑著。
宴北辰以為他要說什麼大道理,已經準備好反駁。
可宗主笑眯眯的,皺紋都擠在一起:“抱歉,我實在太老,無緣看見,你長大成家那一日。”
宗主也是個糾結的小老頭。
因為他又告訴宴北辰:“你大膽走你的路,何需在意旁人?修行之路,本就孤單。”
他孤單過,可他等到了她,再也沒有任何不滿。
畫酒聽見宴北辰推門走入的動靜,卻遲遲等不到他掀蓋頭,忍不住好奇,喊了他一聲。
宴北辰回過神,上前拿著秤桿,挑開紅蓋頭,底下露出少女熟悉又漂亮生動的眉眼。
他等這一天,等了好多好多年,久到他記不清了。
他終於能坐在她身側。
畫酒凝望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低頭,不敢看他,低聲向他道歉。
對不起,星州那一箭,一定很痛吧。
淚水漫過眼眶。
她曾經歉疚過,然而也只是歉疚。
而現在,畫酒愛他,憐憫他所有苦痛。
從很長很長的喜歡,到很長很長的愛。
所有人都心安理得傷害他,他是異類,不是和他們一樣平等的人。
傷害他,是正義之舉,不用有心理壓力。
畫酒並不認同,可在不理智的憤然下,她做了同樣的事。
宴北辰抬指拭去那滴淚,很認真地告訴她:“你知道我那時候在想什麼嗎?我想的是,如果你選擇傷害我,一定是我做了讓你為難的事,成為你的敵人,擋了你的路。如果是這樣,那我願意成為你手下亡魂。我從未埋怨過你。”
如果擋了你的路,我情願成為你手下亡魂。
畫酒環住喜服青年的脖子,輕聲說:“其實我早就不恨你了,只是那時候,我無法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