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關在牢裡,恐懼的日夜,好像又出現了。
她厭惡他帶有侵略性的靠近。
宴北辰說:“我喜歡你,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少女被逼退至牆角,他緩和姿態俯身,試圖安撫。
等畫酒好不容易冷靜,卻漠然盯著他,毫無預兆照著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清脆一聲響,蒼白少年沒躲,被打得偏過頭去。
捱了巴掌,宴北辰反而冷笑起來,頂著腮幫立直身子。
臉上火辣辣的,比他想象中還痛,看來她是真沒留情。
剛準備計較,少女卻顫抖著肩,先一步淚流滿面,彷彿被打的人是她。
“你哭什麼?”宴北辰徹底不解。
畫酒說不出話,只用通紅的眼睛盯著他。
為什麼她已經決定放下,他卻還是要殺人?
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畫酒顫著聲線,說了句宴北辰聽不懂的話:“你果然會變得和他一樣,可你偏偏,又不是他。”
宴北辰沒在意她奇怪的話,只說:“你需要我,我可以幫助你。”
真情無法打動她,那就用利益誘惑她。
他可以成為她的刀,幫她除掉討厭的人。
畫酒恐懼道:“不,我害怕你!”
害怕得到,更害怕得不到。
宴北辰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在畫酒面前,也懶得裝模作樣,不解道:“她想要殺你,我為什麼不能殺她?”
錦安不過一隻螻蟻,為什麼要因為這個生氣?
畫酒搖頭:“那是我的事,和你無關,我會自己解決!”
她覺得快瘋了,被宴北辰逼瘋。
他只淡淡笑,沒出言反駁,心頭不屑至極。
她自己解決。
呵,如果送給別人殺,也算解決方案的話。
宴北辰離開後,畫酒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局勢越發緊張,赤州甚至派人來到星州,請求星沉言協助,卻沒得到回複。
畫酒以為宴北辰會消停一陣子,或者直接躲回魔界。
她沒想到,準備回幻思宮那日,身後少年出聲叫住她:“小帝姬。”
畫酒難以置信地回過頭。
陽光下,宴北辰面色呈現不正常的蒼白。
當著畫酒的面,他捧出一盆璨然盛放的芙染花。
陽光下,神花華彩熠熠,美得驚心動魄。
養一朵芙染花,需要一百年。
畫酒震驚地抬起眼。
宴北辰卻神情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