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臉更紅了。
錦羽笑完了,轉頭對他說:“石窟裡,也多謝你。”
赤姜摸摸後頸,有些不好意思:“其實當時我也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誰,把我給擠出去了。”
錦羽揹著手,神情認真,糾正他的說法:“不是哦,我看見了,是和你很要好的那個朋友,把你推出來的。”
赤姜回想一番,當時站在他身後的……
是赤樓?
“不可能。”他下意識否定。
錦羽哼了一聲,不屑與他爭辯。
愛信不信,反正她已經提醒過,仁至義盡。
留著他們兩人在那裡鬥嘴,畫酒去找芃羽星君。
後面的事格外順利,畫酒當日就決定出發,前往逍遙墟。
她走得倉促,誰也沒通知。
夕陽西下,金色的光圈暈染開,少女揹著神武刀,站在無數次俯視她的幻思神宮前。
她不是星州的畫酒,更不是雲州的畫酒,她的名字,不需要任何字首。
她只是畫酒。
生命本就是書寫奇跡的過程,就算曾經跪進泥地裡,也有絕地反擊的可能。
畫酒轉過身,毫不留戀。
巍峨雪白的宮殿前,百級臺階,皆由玉白條石鋪就。
無數灰色的人,沉默著上行。
烏泱泱中,唯一熱烈的色彩,是少女揹著的火紅神武刀。
她逆著人群,堅定往下行去,如同天盡頭,升騰而起的火焰,燃燒整個世界。
少女裝束簡單,踏出瓊樓玉宇,身影逐漸消失在茫茫春色裡。
神界的花落在她身後,開過一輪又一輪。
花瓣婉轉飄落,結出果實,被雀鳥銜走,墜入泥土,又長出新枝。
這樣的輪回,歷經兩百個春秋。
日月更替,卞水河畔,玉梨木的小舟,在風雨中搖搖晃晃,染上陳舊的歲月氣息。
兩百年對神族而言,不過彈指一揮間,打個盹的功夫,就過去了。
最近,仙門百家中,倒是冒出兩件稀奇事。
第一件稀奇事,聽說那個落魄的靈境宗,老不死的宗主身受重傷,看起來,終於快死了。
第二件稀奇事,還是靈境宗。
一個被神放逐的宗門,面臨解散前夕,忽然殺出一個連名頭都沒聽過的少年,在仙門會劍中,大放異彩,一舉奪魁,得星君首肯,入幻思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