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裡,兩人局勢翻天覆地。
青瑤以劍指著“畫酒”,失控道:“你搶走珈澤哥哥,我可以不計較。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妄圖搶走我的身份地位!妄圖取代我!”
說實話,無論以前還是現在,畫酒從沒有過這個想法。
只能說,那些偷東西的人,一旦得手,就想得到更多,否則就會心生怨恨。
水鏡裡,青瑤還在詭辯:“你覺得這一切,是我的錯嗎?那你告訴我,憑什麼我的母親和哥哥,都變成了你的?我的一切,也都成了你的?明明這一切,生來就屬於我,你為什麼要出現,破壞我擁有的一切?”
“這一切不是你的錯,但更不是我的錯,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指責我!”
她被慾望驅使,動手殺了“畫酒”,於是輸在雪域第一境。
看完一切的畫酒:“……”
總算知道,原來青瑤這麼早,就開始恨她了。
畫酒沒有停下腳步,來到更開闊的地方,獨立的高臺上,一束頂光當頭照下。
高臺被烈焰火蓮包裹,橫放著一把火紅的神武刀,金色法文流暢鍍在刀身。
畫酒眼底閃過一絲驚豔。
被最真實的念頭驅使,她伸出手,火蓮沒有灼傷她,自動避開,讓她安全握住那把刀。
環境開始扭曲,畫酒出現在雪域外,神武刀已經被收進靈臺。
“阿瑤,沒受傷吧?”
雪域外,顏銀滿心憂慮。
青瑤臉色蒼白,惶然搖頭:“沒受傷,只是有些害怕。”
畫酒出來時,恰好聽見這句話,遙遙朝她看去。
那一眼看得青瑤無比心虛,彷彿內心最隱秘的私暗,被人掏出來,放在陽光下暴曬,令她渾身不自在。
不對。
她為什麼害怕?
第一境被淘汰的,又不止她一個。
要是有人問起她在幻境的事,隨便糊弄兩句就行,反正沒人會深究。
想到這裡,青瑤一改心虛模樣,腰板都挺得更直。
看見畫酒出來後,沒人在意她,都圍在青瑤身邊,噓寒問暖。
倒是那些和畫酒一起被困的小神族,推推搡搡,神情忸怩,遠遠站成一堆,不知嘀咕些什麼。
畫酒收回目光,轉身往外走。
顏銀沒有回頭,只顧關心眼前的青瑤,就像不知道畫酒在她身後。
不遠處,銀袍少年長身玉立,面前浮著攤開的朱冊,冊上鐵畫銀鈎,是參加試煉的小神族名單,他正一一核對。
珈澤倒是沒裝瞎子。
他看了畫酒一眼,發現她身上氣息的變化,眉宇一蹙,卻也未多問什麼,繼續低頭清點人數。
對三人的反應,畫酒絲毫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