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心冷情沒關系,她可以捧出很多真心、很多愛。
可原來,他有喜歡到骨子裡的姑娘。
他騙了她,騙她交出一顆真心,然後肆意踐踏。
“你有喜歡的人,當初為什麼要來招惹我?”畫酒再也忍不住,出聲質問。
宴北辰不想和她吵,起身要走,畫酒慌忙叫住他:“如果,我是說如果。當年在神界,是我救你的話,那麼……”
她知道他喜歡青瑤,想不出原因,只能把這當成唯一解釋。
她以為宴北辰喜歡救命恩人。
但他頭也沒回,冷聲打斷:“不會有如果。”
他離開後,空蕩蕩的石牢裡,又只剩下畫酒一個人。
能衣著整齊聊天的機會總是少,潮濕的雨夜,他又來了。
這種天氣,他的心情不會很好。
畫酒感到害怕,可再怕也逃不掉。
這次不在石床上。
躺在幹草上時,眼前越來越模糊,她輕聲說:“我可以忍受你的殘暴,喜怒無常,不在意,不關心,甚至能忍受你不喜歡我。”
曾經為了留在他身邊,她能忍受這麼多。
可他什麼也不能為她改變,甚至仗著她的喜歡,肆無忌憚傷害她。
他一直在踐踏她的底線,她已經退無可退,只剩絕路。
既然他不願意放棄青瑤,就不該來這裡,和她糾纏不休。
“你心有所愛,何必這樣做。”
少女胸腔帶著濃厚悲傷,然而無人在意。
畫酒知道,他甚至可能根本懶得聽她的廢話。
他不聽,她卻一定要說出來。
因為有的話像執念,不說出來,會記掛一輩子。
說出來,才得以化解。
情感本就不對等,在宴北辰面前,她已經一敗塗地,除了性命與稀薄的尊嚴,什麼也不剩。
其實就連以上兩樣,也都握在他手裡,很輕易就能碾碎。
青年也很清楚這一點,抬指掐起少女蒼白羸弱的臉:“可是阿七,是你沒得選啊。”
望著那顫縮的眸光,他輕輕笑了,“要是你足夠強大,有能力從我身邊離開,根本不會留在這裡和我廢話,不是嗎?”
他的話對極了。
要是可以,她早就逃了。
畫酒勉強擠出笑:“是的,寄人籬下,總是要付出代價。”
說完這句,少女忽然滿目哀傷,“抱歉,我不該利用你。”
她真的後悔了。
即使死在劫雷下,那也是她的命數。她不該算計到他頭上,奢求利用他的力量避劫。
總好過現在,被困在這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早早離開,才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如果不是她貪心,一切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