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錯了,青瑤總是能輕易拿捏住她最在意的東西。
“你說什麼?”
她艱難開口,甚至希望是自己聽錯。
“你知道的,我身體不太好,總是心悸難安。”
青瑤掩住心口,神色脆弱,“自你出事,我總是牽掛,引得舊病複發。”
“尊上擔心我,特意從神界接來醫師,為我醫治。”
她開始歉疚,“可醫師說,還需要芙染花做藥引。魔界可找不到這種花,幸好你院子養著一株,尊上就命人拔來,給我入藥。”
這話半真半假。
青瑤奄奄一息時,她身邊侍女主動向宴北辰提議:“尊上,表姑娘院裡,不是就養著一株嗎?”
宴北辰下意識拒絕,準備去神界尋找別的芙染花。
雖然難找,但總能找到。
緊要關頭,青瑤的病忽然加重。
醫師說,再拖下去,會有性命之憂。
權衡之下,宴北辰就命人去把花摘了。
可青瑤掐頭去尾,只把結果添油加醋說出來。
聞言,畫酒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她準備離開魔界時,沒有帶上芙染花。
不是不在意,而是因為知道,她養不活它。
只好寄希望於宴北辰遵守承諾,別把花養死。
現在倒好,他直接把花掐給青瑤當藥材了。
畫酒上前幾步,忽然覺得胸口好悶,“哇”的一聲,一大口血吐在腳邊。
這灘血把青瑤嚇得夠嗆,連連倒退。
“好險,裙子差點被你給弄髒了。”
青瑤的話極為刻薄,畫酒卻一點不驚奇。
在青瑤面前,她不想露出狼狽,卻忍不住咳嗽,咳得整個胸腔都在顫抖。
等把淤血咳完,畫酒直起身子,微笑著表示理解:“人命總是比花重要,你突然犯病,他選擇救你,也是情理之中。”
也許把自己騙過去,就不會顯得這麼難過,顯得這麼難堪。
“突然犯病?”
青瑤思考片刻,搖搖頭。她走上前,微微傾身湊近,“我是故意的呀。”
藉由神心控制畫酒,此為禁術,一生最多用一次,且損傷極大。
突然發病,就是因為神心反噬。
青瑤只是不解。
畫酒都要殺他了,他竟然還要把人留著,連她的花都捨不得摘。
不會是怕她生氣吧?
青瑤心中越發冷漠。
她知道,宴北辰很緊張這顆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