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蠢貨,又是個和長命一樣的蠢貨!
怎麼這麼蠢。
蠢得他都懶得欺騙她了。
好沒意思。
不對。
宴北辰抬眼,忽然想起最初想法,反應過來。
他不是想殺了她嗎?
但他不想動了。
他頭好痛,自暴自棄仰面倒在黃沙上。
夜風吹動他的衣袂,青年頹然閉上眼道:“我中毒了,準備死在這裡,你自謀出路吧。”
語氣比開玩笑還敷衍。
見他忽然就倒地上了,畫酒趕緊過去扶他。
但男人太重,她只能勉強把他上半身抱起,託高他的腦袋,讓他好受一些。
畫酒漂亮的眼睛裡水潤潤的。
她不相信他會死。
在她眼裡,他無所不能。
雖然覺得他是騙人的,但她還是耐心問:“你中了什麼毒?”
然而青年已經不會回答她。
他緊緊閉著眼睛,長睫打下兩片陰影,連唇色都開始發白,額上滲出密密一層細汗,像透明的血液。
看起來真的快死了。
嚇得她趕緊摟緊他。
“宴北辰,你別嚇我!”
她拍拍他的臉,沒有任何反應。
宴北辰是被她哭醒的。
她的眼淚一滴滴打在他臉上,像一場濕潤的春雨。
他好不容易緩過神來,還得先坐起來安慰她:“放心,沒那麼容易死。”
聲音有幾分喑啞。
畫酒抬手擦幹淨眼淚,鍥而不捨地問:“你到底中了什麼毒?”
宴北辰懶得理她,隨意打發:“騙你玩的,沒中毒。”
告訴她了,她能變出一朵憫生花救他嗎?
當然不能。
宴北辰才懶得和她廢話。
於是畫酒不問了。
大荒的天域很暗,畫酒注意到,天上只有一顆很暗的紫色星星,正好是白天太陽懸掛的位置。
紫色的太陽,紫色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