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不了自己,也不想救他人。
世界如此寒冷,當然要先暖自己。
阿莉在那雙水眸中看見了自己。
欲言又止半晌,勸說不動,只能憤憤離開。
說實話,她還挺欣賞畫酒的。
畢竟自私的人常有,能把心底自私坦然說出來的,倒是少見。
但這另類的欣賞,不會讓她對畫酒産生絲毫好感。
如同她不會因為今天被拒絕,而對畫酒更加厭惡,進而針對她一般。
阿莉非君子,卻也不行小人之事。
這也是她不喜宴北辰的理由。
宴北辰那個人,為了想要的,可以不擇手段。
來這裡一趟,施壓於畫酒,已經是阿莉能做出的最大努力。
她還清了蘇木子的情分。
成與不成,都不是她能控制的。
大家好聚好散,互不虧欠。
阿莉離開了。
畫酒愣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要坐下。
她遠沒有表現的那樣鎮定。
只有欲落的淚是真的,她害怕失去宴北辰。
畫酒拿出那枚白色的鈴鐺,緊緊握住,手指顫慄著。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遇到難以解決的麻煩,畫酒反而不敢找他。
因為她不敢告訴宴北辰。
更害怕他發現,她確實不如別人好,然後轉頭去選擇阿莉口中的蘇小姐。
絕對不可以。
事實證明,倒黴事總是成群結隊出現。
畫酒最近心神不定,害怕遇見阿莉,連門都不敢出。
但該遇上的倒黴事,一件也避不開。
你不願見它,它卻要來見你。
今日魔宮二三侍女捧著玉盤,從畫酒窗外經過。
薄透窗紙上,投映出侍女們纖細高挑的身影。
為首侍女挽著雲髻,輕聲嘆氣:“最近林州那邊又在打仗,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身後個子稍低些的侍女取笑她:“你又不是林州人,關心這些幹嘛。”
雲髻侍女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被瞪的侍女收起笑意,她們都是王城的人,自然沒空關心林州的事。
但雲髻侍女的小情郎是林州人,免不得要在意。
見雲髻侍女生氣,她立馬俏聲求饒:“好姐姐別生氣,我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