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北辰松開手:“他們不逛了,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無數燈火映照下,青年英俊的面龐晃眼,連淩厲的眉目都顯出溫和錯覺。
畫酒微愣。
任由他牽起她的手,行走在燈會夜市街頭。
與兩人錯身而過的,有簪花的少女,和戴著鬼面具的少年。
人太多,難免擁擠。
宴北辰時不時拉一把她,免得少女被人潮擠散。
偶爾的肌膚相觸,讓畫酒覺得尷尬。
她並不相信他對自己有什麼特殊感情。
頂多是演戲習慣了,不能忍受人設崩塌。
街邊小販賣力吆喝。
宴北辰走過去拿起一隻紙鳶,隨意翻看打量兩眼。
畫酒不明白他想幹什麼,猝不及防間,懷裡被塞進來一隻紙鳶。
“阿七不是喜歡這些小玩意嗎?等有空陪你放紙鳶玩。”
見少女訝異,他又買了一盞華燈提在手上。
畫酒低下腦袋。
顧州的小鎮茶樓,她確實盯著窗外的紙鳶多看了一會。
原來他看見了。
畫酒微窘。
青年提著燈,少女拿著小紙鳶,走在顧州繁華的夜市街頭。
不知誰帶頭放起煙花,萬千盞花燈幾乎同時湧入河中,將整條河照亮。
河上雀橋,簪花少女與鬼面具少年親吻起來。
畫酒看見這一幕,臉頰有些發燙,不自然地偏過頭,卻被身側青年捉住下巴。
“夫人。”
他微微湊近,含糊又清晰的字眼吐在她耳側。
明明是沒什麼情緒的字眼,尾音卻被空中的煙花染得曖昧。
畫酒仰頭疑惑看向他,不明所以。
青年右耳上,只有她一個人能看見的三枚喪釘閃耀著寒光。
他低下頭,湊近她的唇。
手裡的華燈落到腳邊,被夜風吹走,沿著青青河岸滾落,驚起一簇暖黃的光點。
螢火蟲們大概是被惹生氣了,氣勢洶洶扭著屁股,提燈殺到肇事者面前。
青年與少女周圍,無數螢火蟲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