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重新熄滅,黑暗中,男人穿好衣服,翻身下榻。
藉著微弱的光,畫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直覺今晚的事與他有關。
果然,第二日清晨,王火殿失竊的事就鬧得沸沸揚揚。
王火殿中,供奉著顧州上千年的紫色王火。
而王火之下,是顧州王室圖騰紫夜來的烙印。
整個顧州,只有顧州王擁有使用紫夜來烙印的權力。
效用和幽冥州的子母蠱差不多。
都是控制人心的東西。
不管怎麼說,王火烙印失竊可不是光彩的事。況且兩名刺客都已擒獲,王火烙印也沒有流出去。
顧夜沉著臉,下令嚴禁再討論此事。
但訊息再嚴實,還是難免傳出來些枝末。
於是畫酒有幸聽見,這次還是多虧費廷大將軍料事如神,忌憚最近都沒有露面的宴北辰,警惕非常,在他可能現身的地方,提前佈置好陣法機關等著。
不過可惜的是,宴北辰還是謹慎,來的只是兩個不起眼的影衛。
兩個影衛,一個當場被射殺,另一個也沒來得及逃出王庭,被侍衛抓獲。
抓住的那個,也沒拷打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服毒自盡了。
綜合所知,畫酒想到的,卻是另一種情況:
她知道,昨夜宴北辰一定親自去了。
說不定還成功取到了王室圖騰烙印。
而那個被抓的影衛,也完全有機會逃出去,只是為了保護宴北辰,權衡之下主動現身。
這些,才更加符合她所知道的資訊。
春夏交替的時節,王弟夫人病了。
聽說是侍衛夜闖寢殿時,害她著了涼。
畫酒病得迷迷糊糊。
沒心思關心宴北辰早出晚歸的事,不知道他忙些什麼。
等病終於好起來,已是初夏時節。
畫酒收到一封信,是費娘子的,來邀請她觀賞顧州燈會,說很熱鬧。
畫酒想起這事,認真挑了條輕便的淺黃薄裙,裙擺處攢著叢叢格桑,熱烈俏麗。
到王庭宮門,已有馬車等候。
費娘子掀開轎簾,懷裡抱著個嬰兒,笑意盈盈,讓畫酒上車。
上了車,費娘子輕拍著襁褓裡的小嬰兒。
“小孩子鬧騰,夫人別介意。”
盯著小嬰兒,畫酒彎起眸子搖搖頭,認真道:“他不吵,很可愛。”
小孩子就這樣,嬌氣又可愛,一沾手就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