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認識秦清的秦字。
“秦安堂。”秦清念出這三個字。
科爾扭了扭脖子:“這裡可以紮針嗎?我脖子有些不太舒服。”
邊上陪同的工作人員立刻說:“當然可以。”
一行人就進了秦安堂。
人很多,大家對洋人都很好奇,一聽說洋人脖子不舒服想紮針,立馬就有人說把他排的號讓給這個洋人吧,遠來是客。
這也得益於確立改革開放政策之後,廣播報紙上的宣傳,說外商過來是投資的,用外商的錢建設我們國家等等,這些宣傳大大消除了民間對洋人的抵觸情緒。
科爾去紮針了,秦清自己在秦安堂這裡轉一轉。
充斥著中藥材的味道,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陪同的人也在介紹秦安堂,說是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能追溯到什麼時候……
大堂放置的書架上,有許多中醫刊物,秦清隨手拿了一本看看。
邊上就有熱心群眾問她是不是要看南星的文章,十分貼心地指出這本刊物上,南星寫的文章是在哪個位置。
秦清有些疑惑:“南星?”
群眾見她不知道,那興致立刻就上來了。
這年頭不知道“南星”的人還真不多,好不容易遇上這國外回來的,還不知道“南星”的,那可不得好好給宣傳一番啊!
聽完熱心群眾介紹的“南星”生平,饒是秦清一向淡定,此刻也不得不為之震驚。
這個女孩子可真了不起。
“哎,要不人家說人生沒有十全十美的,像南星這麼好的姑娘,就沒生在一個好家庭……對了,南星還登報找媽媽呢,一直也沒找到,只怕是不太好啊。”
人生確實不可能十全十美。
秦清對這些不太感興趣,但她對“南星”這個女孩子,還是挺感興趣的。
“有港資公司投資聯合豐省醫學院建了實驗室,可能不是國際上最先進的,但也算不錯。秦女士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實驗室參觀一下。”
科爾身上的針已經取下來了,大夫又給他開了膏藥,貼上去之後,科爾立刻就活動了一下身體,覺得確實好多了。
在秦安堂參觀完,秦清和科爾就離開了。
苗文德今天過來秦安堂幫著盤點庫存進貨,這批芍藥的質量不太好,得從其他地方進,不知道秦安堂這邊還剩多少貨。
他拿著庫管單從樓上下來,下意識往外面看了一眼,視線收回來之後,他卻忽然覺得不對,立刻又轉頭看過去,剛才映入眼簾的那一抹身影已經不見。
苗文德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這是眼花了吧。
剛才看到那個身影,怎麼那麼像小姐?
苗文德追了出去,已經不見人了。
他連忙問了剛才誰過來了,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告訴他,他錯過了外商過來看病!
外商?
外商裡還有一位女士,但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苗文德詳細問了之後,覺得自己肯定是多想了,如果真是小姐的話,沒有道理回家了也認不出來,更沒有道理聽到小南的名字和事跡,也無動於衷。
苗文德放下這個念頭,開始幹活。
活幹到一半,他忽然又想起來,當初小姐是落水了,那條河正是豐水期,水流湍急,或許小姐受傷失憶也是有可能的吧。
苗文德坐不住,把手頭的工作交給其他人,自己跑出去打聽這外商的來歷。
苗文德很快就打聽出來了,他連忙趕去實驗室,小南今天也在實驗室,說是在研究什麼新藥。
而外商,也去參觀實驗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