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彷彿被什麼給擊中的感覺。
就連呼吸,都有些錯亂。
上輩子他們兩個的關系,很清白,但又很剋制。
但剋制,又怎麼會真的那麼清白?
她認出他,也猜出他臥底的身份。
她在地下手術室裡救了他的命,他後來也數次拯救她於危難。
他們之間清白,卻又根本算不清。
秦天南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你讓我緩緩。”
他卻根本不給她機會,捧住她的臉就吻了下去。
“我已經想了很久了……”
上輩子礙於身份和任務,他只能剋制著,一顆心水深火熱地煎熬著,面上卻不能露出分毫。
一直到死,他都在惦記著。
這輩子,他不會再被身份限制,也不會錯過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
他的吻又兇又急,秦天南只覺得自己的氧氣都被奪走,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腦海裡閃過的全是上輩子的畫面。
她被人用槍頂著腦袋,在地下黑診所給他做手術。
她因為沒能保住某個幫派一把手的手,被他們砸上門來,黑診所的老闆把她推出去給那幫人消火,在她逃無可逃的時候,他出現了,那人的另一隻手也廢了,沒過幾天黑診所老闆就被黑吃黑,丟進海裡喂魚。
她被抓進警署關押遣返,他把她贖出來,還給了她新身份。
她接手黑心老闆留下的診所,又被多方刁難時,也是他出手幫忙。
後來她被綁架,是他交了大額贖金保住她的命,後來又把那群綁匪繩之以法。
秦天南想起在許多個夜晚,他會因為傷口崩裂這樣的小事,叫她過去給他處理。
也會想起很多次,他做一碗蔥油麵,只肯給她一筷子。
他還會包新鮮的薺菜餃子,卻又只做一盤,吝嗇地只給她分兩個。
她最喜歡的還是他做的鮮蝦餛飩,他包了一冰箱,每次卻只煮一小碗,三兩口就給吃完。
有一次她實在是忍不住,給他處理好傷口,看他上樓之後,她把他冰箱裡的餛飩偷了十幾個。
嗯,擺得那麼密密麻麻的餛飩,每一層只拿走幾個,應該看不出來。
最後一次見面,跟平常沒有兩樣。
如果非說有,也有,就是他在煮魚丸面時,不小心手一抖,面條下多了,給她盛了一碗。
兩人面對面坐著,吃完了一碗麵。
當時她還在想,希望他明天繼續手抖,尤其是下餛飩的時候。
可第二天,港媒鋪天蓋地的新聞,說的都是他畏罪潛逃的訊息。
據說他逃到東南亞了,後來又被大陸警方抓回國內秘密關押審訊。
港城回歸那些年,各種事層出不窮,他的訊息很快被金融戰給蓋了過去。
再後來她跟國內達成合作後,也打聽過她的訊息,得到的結果就是,人已犧牲。
曾經那些一直被剋制、被壓抑、被埋藏在心底的情愫,火山一樣爆發。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嬌嫩的花朵在風雨中可憐地搖曳。
身上出了太多的汗,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他沖得又急又兇,秦天南腦子裡什麼畫面都被撞得支離破碎,指甲在他肩上留下血痕。
攢了兩輩子的男人,像是一頭餓狼。
到了最後,秦天南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被他抱著放在溫暖的浴缸中,輕輕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