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飄起了雪花。
黑夜裡,只有溫柔的手電筒這一束亮光,街道上早就沒有行人。
雪花在手電筒的燈光下不斷飄落,秦天南忍不住伸手去接。
卻被溫柔忽然抓住,拽到身後,手電筒直直地打向前方:“誰在那裡,出來!”
溫柔聲音極其冷厲。
秦天南一愣,才抬頭看過去。
那邊是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啊,但看溫柔這緊張的架勢,秦天南也不敢妄動。
“出來!”
溫柔又厲喝一聲,一隻手還拿著手電筒,另一隻手卻松開了秦天南,摸向自己的後腰,單手上膛。
秦天南眉頭緊皺。
能讓溫柔如此緊張,如臨大敵,對方應該很危險。
秦天南正在想是得罪誰了呢,前面的人已經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站在手電筒的光裡。
“是我。”
對面的人開口,聲音有些啞。
溫柔渾身緊繃的氣勢瞬間鬆懈下來,看向秦天南。
秦天南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那人在光束中抬起頭,穿著軍大衣,一頭的雪花,眉毛和眼睫毛上都落了雪花,一邊朝這邊走還一邊活動手腳,顯然是已經等太久了。
秦天南也終於認出來 ,是談禮。
溫柔沒有多說話,收拾好東西就退後一步,依舊站在秦天南身後。
談禮眼睛盯著秦天南,目光炙熱如火,嘴裡的話卻是對溫柔說的:“溫姐,給你放個年假。”
溫柔:“……”
談禮牽起秦天南的手,她手冰涼,他的手卻是暖烘烘的,溫暖幹燥。
“穿太少了。”談禮把她手拿到嘴邊哈氣,又搓了搓。
秦天南還有些不太能反應過來。
他已經把自己的軍大衣給敞開來,把她包進懷裡:“給你暖暖。”
秦天南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找不到家門,等你把我領回去。”
秦天南:“……”
我信了你的邪!
被談禮拉著往前走,秦天南忽然想起來溫柔,趕緊回頭去找。
是應該給溫姐放個假,其實暑假的時候她在京一附院實習的時候就說,讓溫姐自己放個假不用跟著她,她就在醫院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但是溫姐直接說不行,她必須對她寸步不離不棄任何環境下都是。
後來秦天南也就不提了。
現在就算是要給溫姐放假,也不能是在深夜啊,這大半夜的……
秦天南迴頭,就已經看不見溫姐了。
談禮笑:“我們只要能放假,任何時候都可以。”
秦天南也真是無奈了,不由得道:“你要回來也不早點打個電話,我能給溫姐準備點東西,也不知道溫姐家是哪的。”
談禮:“這你就別操心了,多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