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潑尼松龍,眼寧,毛冬青,也去中醫針灸過。現在……只有眼前有一點光感。”
呂康寧聲音平靜,放在腿上的手卻不由得攥緊。
秦天南也檢查完了。
呂三伯趕緊問:“怎麼樣啊。”
呂康寧笑了笑:“其實也沒事,我都習慣了,現在走路也不會摔跤,家裡也基本上都能摸清楚,生活能自理。”
放低期待,就不會失望,反正已經失望太多次了。
秦天南想了想才說:“你這眼睛確實是被耽擱了,最初如果能夠正確辯證治療,幾個療程就能痊癒。”
呂三伯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大夫這麼說,都意味著治不好了。
可秦天南又說:“現在麼,治療的時間要長一點。你們得有點耐心。”
呂三伯:“……啥?小東家你這意思是,能治好?”
秦天南點頭:“能治好,三伯你叫我小南吧,一口一個小東家的叫人聽見也不好。”
她還有心情開玩笑,呂三伯卻是涕淚交加。
“康寧哥最初是視勞過度,陰血暗耗,致目精爆虛,出現失明。可沒得到及時治療,古話說久病必有瘀,康寧哥這就是日久瘀阻,脈道淤塞。治療起來也簡單,滋陰補虛清熱,再加上活血化瘀、清肝明目。”
秦天南:“另外再輔以針刺,養血活血,滋養神經,恢複會更快一些。”
她寫下一張藥方,讓呂三伯去抓藥,還特意叮囑:“抓來的藥材讓我先看一下,別買到假藥了。另外整個療程龜板的用量會很大,碰到有龜板的藥房就多買一些,免得缺藥時供不上用。”
說著,她就拿出自己的針,現在就要給呂康寧行針。
她的針包勉強能算無菌,使用的時候再用酒精消毒即可。
她動作很快,三兩下就給紮完了。
她還又把針刺的xue位寫下來:“兩組xue位交替針刺。我今天針刺的是第一組,晴明、太陽、玉枕、肝俞、腎俞和三陰交、神門;第二組是球後、翳風……”
“我都寫在紙上了,每隔一天針灸一次,記住要交替針灸。如果我正巧過來,我就給你針灸,如果我過不來,你就去醫院找大夫給你針灸也行。”
呂三伯和呂康寧連連點頭。
留針20分鐘後取針,呂三伯忙問兒子什麼感覺。
“眼睛感覺不脹了,頭也不暈了,好像……好像能看到人影輪廓了!”
呂康寧伸手去觸碰父親的臉,去給父親擦淚。
“好,好!太好了!小南這本事,怕是要趕上秦先生了!”
父子倆都激動不已,簡直不敢相信,效果如此之好!
這也是秦天南故意為之,就是要露一手,藉著呂三伯和呂康寧之口,把自己小神醫的名號重新打出去。
激動過後,又坐下來聊從前的事。
“三伯我想問您一件事,我要重開秦安堂,我自己還要上學肯定是精力不夠,您還記得以前在秦安堂幫我外公的苗文德苗叔嗎?他去了哪裡?我想找他回來幫我。”
呂三伯語氣激動:“他就在市郊!我去幫你找他!他隔段時間就會以過來賣藥材的名義,來看看秦安堂。他要是知道小南你回來了,還把秦安堂收回秦家,一定會特別高興。”
沙承康在海市的夏日友好醫院檢查個徹徹底底,什麼都沒查出來。
他的手指無論是骨骼還是肌肉、面板,全都完好無損。
而手指的疼痛在5天後,也完全消失,就好像從來沒疼過一樣。
“一定是那個死丫頭幹的!她就這樣掰了我手指一下,我就疼暈過去了!”
沙承康咬牙切齒,“我絕對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