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小禮在一邊上,目光幽怨:“小南,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我只有一個。”
石小榕這下也憋不住笑了。
談老太對自己孫子真是沒眼看。
韓秋梨也是笑得不行,只是笑著笑著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下來,她趕緊給抹掉。
談老太對談小禮說:“明子在外頭?叫他進來吧,讓他跟梨子好好談談。”
果然沒多會兒,談家明就進來了,林秀秀賴在家裡死活不走,還拿命威脅,他能怎麼辦?
趕不走,那他就只能躲出來了,也沒地兒去,進來吧又怕梨子不想看見他,就在外頭牆根下蹲著。
這會兒見談小禮叫他進來,他還在想著要怎麼跟梨子說,又該怎麼解決這件事,他也實在是沒有頭緒。
可談家明萬萬沒想到,韓秋梨上來就跟他說,明天一早去把離婚證給領了。
談家明:“……梨子,我跟你結婚是真心實意的……”
韓秋梨笑:“我知道。我只是不想束縛你,我們先把離婚證領了,讓你身上沒有任何束縛,你再考慮清楚一點,到底是要娶她還是娶我。”
談家明還想說什麼,韓秋梨卻擺擺手,說她已經決定了。
另一邊,眼看著婚禮沒辦法繼續,陳國棟幾人就回城去了。
機械廠那邊還有些活沒收尾,用不著談禮再跑一趟,他們就能搞定。
路上,李遠航忍不住問:“三哥為啥不幫明子哥?”
“幫啥?”趙立業問。
李遠航:“那個林秀秀不就是威脅著要自殺嗎,給她把剪刀卸下來,人捆住送回家去,那她是死是活也就跟明子哥沒關繫了不是嗎?”
陳國棟拍了李遠航一巴掌:“就你聰明。”
李遠航:“不是,我是真沒想明白,三哥的身手咱們誰不知道,來鬧事的那個婆子,秋梨姐她大姐是吧,正罵人呢嘴就被打流血了,絕對是三哥幹的,不想聽她逼逼賴賴。這準頭真是絕了。對付一個拿剪刀嫁妝威脅自殺的丫頭片子,不是輕而易舉。”
趙立業:“把人得罪死,好叫人真去告明子哥耍流氓是吧。”
“那現在就叫那女的賴在明子哥家裡啊,我看秋梨姐都不肯回去了。這可咋辦啊。那女的還是小南姐的表姐?咋跟個瘋子一樣呢。”
趙立業:“我以前認識林秀秀,說實話我也不明白她這是發的什麼瘋,為什麼非要嫁給明子哥。她媽勢利眼的很,高考沒恢複的時候,有人給介紹物件,她媽就都看不上,還說她大舅在省裡,要給她介紹給省裡的幹部家庭,不著急結婚。她媽要能看得上明子哥才怪。”
幾個人聊了幾句,也覺得挺沒意思的,就又聊起了別的。
“你們說,孫禿子被綁在電線杆上示眾這到底是誰幹的?孫禿子又惹著誰了?就是惹著人,也不應該啊,在南明縣這一畝三分地上,他爹的面子還是多少要顧忌一點的吧。”陳國棟道。
李遠航哈哈大笑:“不管誰幹的,這人都牛逼到家了!尼瑪的叫孫禿子以後再耍橫,上回被三哥教訓過還是教訓的輕了,這貨肯定是又幹啥傷天害理的事,結果踢到鐵板才被人掛到電線杆子上示眾。活該!”
趙立業沒吭聲,若有所思。
韓金花被二兒子從公社給帶回家,談家那邊已經散場,林秀秀死活賴在談家,而田彩雲已經回來了。
“媽,秀秀這招還真是高明,剛才癩子媽已經去說了,如果明子不娶秀秀,秀秀她爸媽肯定會叫明子坐牢!反正怎麼做就看欒秋霞了,欒秋霞也不傻,多好的事兒呢,幹嘛不答應。”
田彩雲眉飛色舞地說,“反正現在秀秀就賴在談家了,誰敢逼她走,她就自殺。秀秀這丫頭也真狠呢,那見到說往身上劃都不帶一絲兒猶豫的,那血流出來,欒秋霞和談家明立馬就傻眼了,趕緊去哄,說啥都答應!”
“啪!”
毫無預兆的,韓金花狠狠一巴掌甩在田彩雲臉上。
田彩雲一愣,接著立馬就跳腳:“你打我幹啥,又不是我逼你外孫女非要作死嫁給談家明的!跟我有啥關系!你外孫女腦子被驢踢了非要嫁個農村泥腿子,你自己先同意的,去叫欒秋霞過來商量,去韓秋梨孃家找人來找麻煩,都是你的主意,咋的這會兒你後悔了?那你咋不扇你自個兒的臉!”
韓金花氣得暈頭轉向。
這個蠢貨,蠢貨!
當年只想著老二木訥蠢笨,留著他在身邊伺候孝順,怕給他娶個太精明的媳婦被哄了去,就娶了田彩雲這麼個心裡沒成算的蠢玩意兒!
現在可真是遭了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