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眼前一亮,齊齊起身往院子外頭走去。
果然,吉普車停在了院子外頭,秦虎從車上下來,緊接著後排也下來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青年。
見眾人疑惑,秦虎就笑著說:“昨兒我跟領導說,今天上午請個假來一趟,梁奶奶本來說讓我給帶個紅包來,我問嘉年要不要過來玩,湊湊熱鬧,這不,今兒就把嘉年也給帶來了。”
眾人瞭然,這個梁奶奶,顯然說的就是梁書記的母親,被沈南星治好了頭疼的那位老太太。
那這個叫“嘉年”的白淨漂亮青年,又是誰?
見梁嘉年在四處張望,有些緊張侷促的樣子,沈南星就叫了他一聲:“梁嘉年,這裡。”
梁嘉年立刻看過去,臉上露出笑容,大步走過去。
梁嘉年?
村人可都不傻!
那這豈不是,梁書記的兒子?
秦虎連忙喊住梁嘉年:“嘉年,那你在這兒玩,我還得回去送領導辦事,晚點忙完再來接你,如果趕不上……”
沈南星擺手:“你不用來接了,我們晚上也趕回縣城,明天還要上課。”
秦虎:“那行。”
於是,秦虎就掏出紅包遞給主事寫禮單的人,又招呼梁嘉年:“嘉年,你的紅包。”
梁嘉年這才想起來,趕緊從口袋裡拿出紅包也遞過來。
村民們都別提多激動了。
別管這紅封裡有多少錢,哪怕就五塊錢十塊錢,那也代表的是梁書記!
秦虎的紅封是50塊,梁嘉年的紅封裡是100塊!
乖乖啊。
乖乖啊!
秦虎一臉抱歉地跟談奶奶和沈南星說:“我還有工作,領導也還要用車,我得趕回去,不能參加大哥的婚禮了。”
談奶奶點頭:“你去忙,勞煩你跑這一趟了。”
欒秋霞趕緊去灶上,把蒸好的包子給拿了十來個,裝在一個小提籃裡,非要塞給秦虎。
秦虎也沒客氣,收下又寒暄幾句就走了。
這會兒院子裡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家都對此津津樂道,實在是有面子啊!
若不是小南這姑娘,咋能跟人家縣太爺攀上交情?
年前公社書記的兒子結婚,也沒有縣太爺給送禮的!還是叫縣太爺家公子親自過來給送禮!
太有面子了。
正熱鬧著呢,又有人來,是陳國棟趙立業和李遠航三個。
他們是騎腳踏車來的,趙立業的腳踏車後座,五花大綁捆著半扇豬肉,後面的車胎都被壓扁了,豬肉新鮮的很,那血水還往下滴呢。
陳國棟車後座則是捆著一個籮筐,裡面是一副豬下水,同樣新鮮,還冒著熱氣。
李遠航車後座架著類似扁擔的東西,兩頭各擔著一個鐵皮桶,一桶豬血,一桶棉籽油。
一進院子,陳國棟就大聲喊著叫人過來幫忙給卸下來,大家都還愣著呢,一聽他吆喝,就趕緊上去幫忙,卻不知道這來人是誰。
農村沒啥秘密,誰家有幾門親戚,左鄰右舍的都是門兒清。
這三個騎腳踏車來的小年輕,看那穿著打扮就肯定是城裡人,長得也都齊整。
三人三輛五八大槓,還帶著這樣貴重的禮,這是談家哪門親戚?
談大伯趕緊上來遞煙:“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