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顧不上再看這個腦出血的病人,祝震川大步流星地下樓。
陳耕良也飛快跟上,快速說道:“祝老,金家那邊也考慮好想請您出手,但現在上級任務更重要,您肯定顧不上,能否請您也給寫個方子?”
祝震川腳下不停,語速飛快地說道:“他的情況重在行針,需要的時間也不短,我現在顧不上,換做其他人來行針,效果可能會差一點,但應當也有效。我口述所取xue位,行針順序和針法,你們速記一下。”
陳耕良連忙點頭,醫院的一群人全都拿出筆來,有本子的寫本子上,沒本子的記手上。
祝震川說了一遍,又複述一遍,人 已經下了樓。
他又說了一句:“如果找不到好的針灸大夫,我看給梁老太太紮針的那姑娘就不錯,她取xue非常準。”
邊上卻有人說道:“那恐怕不行,金家不信任這姑娘,這姑娘前些時候給金元寶看傷風感冒都能開錯藥。”
祝震川腳步一頓:“開錯藥?”
“是呢,吃了她開的藥,金元寶就頭疼得厲害,渾身不舒服,為此還差點兒鬧出事。”
陳耕良愣了一下,他不清楚這些,立馬就問:“到底怎麼回事,鬧出什麼事了?”
跟在陳耕良身後的鄭巧月,也不知道為何,心裡咯噔了一下,剛想開口呢,已經有其他人開口了。
“我岳家就是秦集公社的,聽說是金元寶非說人家姑娘給他開錯藥,上門去堵人,說要麼報警叫人家姑娘坐牢,要麼就……叫姑娘嫁給他。”
陳耕良的臉都黑了。
這話是能當著祝老的面說的嗎?
果然,祝震川冷哼一聲:“我就說,再不懂的,開一貼傷風感冒的藥也不至於就給人吃得頭疼發瘋,原來就是想訛人。”
祝震川目光忽然一凜,又看向陳耕良:“陳院長,你不是說金元寶已經結婚了嗎?那怎麼還逼迫人家姑娘嫁給他?”
陳耕良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
先前祝老介紹病情的時候,實在是沒法說金元寶這陽強症狀,是在欺負了人家小媳婦時出現的,就只說是跟他媳婦同房後出現的,祝老肯定也不會去關心這些細枝末節,誰能想到,在這兒出了紕漏,前言不搭後語了!
都不用問就知道,祝老這會兒肯定非常生氣。
“你老實說,那個金元寶的陽強之症到底怎麼來的?”
陳耕良支支吾吾著說不出話。
人群裡卻有人喊了一句:“欺負人家小媳婦來的唄。”
陳耕良立馬瞪過去,但那人一所脖子,跑不見了。
陳耕良一張臉黑如鍋底。
祝震川卻是冷笑連連:“好,好你個陳耕良,我師門三不醫,倭寇不醫、奸惡不醫、不尊不信不求者不醫。你這是請我來破戒的!領教了!”
祝震川甩袖疾行。
陳耕良又急又氣,趕忙去追。
祝震川才剛出醫院大門,一輛軍用吉普車正飛速駛來,一個急剎車停在門口,穿著制服的司機下車確認了祝震川的身份,立刻開啟後排車門,請祝震川上車。
眼看車子疾馳而去,陳耕良只覺得自己這會兒吸口氣都疼,肺都要炸了。
還沒緩過來呢,鄭巧月也快步走過來:“院長,剛聽說祝老緊急離開,那金家那邊怎麼辦?他們商討過後,同意讓祝老診治。”
邊上的醫護不由得撇嘴。
同意讓祝老診治?哼。
說得好像祝老求著要給他們治病一樣。
現在可好,祝老臨時有事先走,雖說陳院長做事周全,沒得到金家答複就讓祝老留下了方子,可還需要針灸呢,即便祝老把針灸的取xue和行針之法都說了,那別的大夫行針,能跟祝老親手行針比嗎?
果然還是自作孽不可活。
關鍵是,知道金元寶這病咋來的,還把祝老給徹底得罪了,以後更別想找祝老了。
跟著陳耕良的一圈醫護人員都忍不住在心裡翻白眼,如果不是因為金元寶有個副縣長的姐夫,誰搭理他們一家。
現在好了,祝老知道自己是被騙來給金元寶醫治的,氣怒離開,想來以後是絕對不會再管金元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