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nove.t,腦出血的情況如何,出血量多大,止住了沒有,只能憑借抽取腦脊液來判斷。
你說是你紮針給病人止血了,那怎麼知道病人是不是本來就出血量很小?也本來就會自行止住?
反正腦殼子裡面的情況誰也看不見,也證明不了。
人家護士挺負責的。
這年頭,或者說任何時候病人都是怕住院怕花錢的,護士也不知道你家是不是因為不想花錢,就不顧病人生死非要出院。
反正人家是能攔就盡量攔。
沈南星就說:“在醫院多住兩天也行,聽醫生的,調養身體咱們出院回家了再做。”
主要是大娘欒秋霞一回家,那肯定是又閑不住,一家子等著她操持,說是回鄉休養,哪能真的靜養啊,該幹啥活還要幹,還不如住院幾天,休息休息呢。
交代了一聲,沈南星就說還要再去趟學校,問問高考報名的事。
大娘就連忙叮囑,叫別告訴小兒子談家耀,反正她這也沒什麼大事。
這個小兒子談家耀,就是和談家悅龍鳳胎的那個最小的弟弟,去年考上高中,現在是高一,而談家悅初三第二個學期就不上了。
欒秋霞這麼叮囑,沈南星自然不會多嘴。
談家勝要送沈南星過去,可腳踏車被老二談家明騎走了,他這兩條腿的,送來送去也沒意思,沈南星也不叫他送。
從樓上下來,路過一個辦公室,正巧辦公室門開啟,宋柳從裡面走了出來,就是村衛生室大夫宋建國的閨女,在公社衛生院當臨時工的宋柳。
宋柳一看見她,也有些驚訝,立馬把手裡的紙往身後一藏。
但好似又覺得自己這動作太明顯了,不自然地把紙折疊起來,故作大方地沖沈南星笑笑:“小南你怎麼在這兒,你這是……也要參加培訓?”
沈南星挑眉。
宋柳就又問道:“先前問你還說不願意參加培訓,咋,這是又想來參加了,那你不打算考大學了?你不是還要考京市醫學院的嗎?”
屋內的人也正要往外走,聞言一頓看了過來:“誰要考京市醫學院?”
說話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白襯衫黑褲子,腳上是一雙半高跟鞋,領口還綁了紗巾,關鍵是還化過妝,塗了一點口紅,打扮對於這個年代來說,過於時髦了,也就是如今風氣稍微松動了一點,不然就這妝容都要被批鬥。
這女人不像是醫院的醫生,應該是行政人員。
很不巧,這個人沈南星認識。
不等沈南星開口,宋柳就立馬笑著回答:“鄭主任,這是我們一個村兒的,她叫沈南星,學習可好了,本來是要考京市醫學院的,就是咱們最好的醫科大學,去年可能是差了一點沒考上,前些天她還跟我說今年會繼續考呢,沒想到在這兒碰上她,我以為她也是想來參加醫療培訓的。”
鄭主任笑了笑,打量了沈南星一眼:“醫療培訓資格可不是好批的。”
宋柳立馬感謝:“謝謝您啊鄭主任,叫您費心了。”
鄭主任矜持地點點頭:“好好學習。”
說著,鄭主任就又看向沈南星:“你也想參加醫療培訓?”
不等沈南星開口,宋柳就趕緊又說:“鄭主任,她以前就是來衛生院幫著分揀藥材,不是衛生院的臨時工。”
意思就是,沈南星不具備參加醫療培訓的資格。
鄭主任卻是很熱情地笑道:“女大夫還是太少了,每次醫療培訓班也都是男的佔大頭。咱們基層還是需要大量女醫生的。你是高中學歷是吧,學習也挺好的,你要真想參加醫療培訓班,我可以試試幫你申請一個名額。”
宋柳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鄭主任卻又說道:“如果培訓成績好,甚至有可能直接留在縣醫院工作。”
宋柳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每一期醫療培訓班,差不多都有一兩個名額可以留在縣醫院,如果沈南星來參加,那幾乎可以肯定沈南星就要鎖定一個名額,另一個名額肯定是給男醫生,那還有她什麼事兒。
宋柳就有些遲疑地說道:“小南要來參加培訓,恐怕還有些爭議,她前些時候在衛生院,給我們鎮上金家的金元寶看病,開錯藥了,金家還不依不饒地上門鬧事,我聽說金元寶現在就在住院?也不知道跟之前的事有關沒有,哎呀我胡說的。”
鄭主任立馬就一臉驚訝:“怎麼回事?”